好像是经历了什么非常可怕的噩梦,男人不仅是睡衣湿了,就连身下的床单也微微有点汗意。
陆启川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是什么时间,分不清什么是虚幻的想象和真实的存在。
刚刚还是早上,陆启川分明已经感受到了阳光的暖意,感受到了那个碗砸在脚上的痛楚,甚至热汤灼蚀了他的皮肤。
可现在窗外分明是一片漆黑,只有庭院的意境灯忽明忽暗闪烁着。
陆启川知道自己可能是又发病了,他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药瓶,床头柜上有一杯水,他也不管有多凉,就那么将药送服下去。
男人喘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幻觉好像更加严重了,现在就算是做梦都有了实感。
包括今天陆启川在沈知雨面前竭力维持住的状态,这些都预示着有些不妙。
这些处处暗示着他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吃药就能好的状态,药物可能只是能压制或者暂缓他的病症,但是绝对不能将他治疗好。
这些是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陆启川给他的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说了下刚才的情况,约见了第二天的面诊。
医生很奇怪,其实这段时间陆启川还是比较积极治疗的,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但按他现在的病情表现来说,已经抑郁症躯体化了。
医生照例询问陆启川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回来了,我遇见他了。”陆启川口中的他就是他的爱人沈知雨,现在他和医生之间都用‘他’来代替,以便于陆启川能更好的说出口,因为有些病人会对某些比较在乎名字反应过激。
“然后发生什么事了呢?”医生引导着陆启川,希望他能将事情说出。
但陆启川沉默了。
无论是医生怎么劝,他都不再开口。
医生只得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你难道不想恢复好了重新回到他身边吗?”
陆启川听到这句话终于有反应了,他换了个姿势坐着,似是有点不安。
“他...有点排斥我。”
陆启川低下了头。
“陆总,他现在排斥你、不想面对你都是正常的反应的,毕竟之前发生过太多的事情,没有人能一下恢复如初的。”
医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安慰着陆启川。
陆启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至于你分不清的那段记忆,应该是您的梦境,在现实里惧怕的事情会以另一种形式投射在梦中。”
“不过您不必担心,一定要按时吃药。”
陆启川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医院,这么多年,他其实已经有点习惯和幻觉、梦境和平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