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然口中的文家无疑是指她生父的家。
“既然要去那边,还站在这做什么?”
崔家栋一脸没好气:“要不是你当初没脑子和你爸妈断绝关系,我们能把日子过成今天这样!”
闻言,姜知然没有出声,可她心里无比委屈。
要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她能和父母断绝关系?
现在埋怨她,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姜知然的眼眶微微泛酸,似是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崔家栋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姜知然,看到对方要哭不哭的样儿,禁不住一阵烦躁,呵斥:“你摆出那么个样子是给谁看?我告诉你,等到了文家,你最好给我表现得高兴点,要是让你生父误以为我欺负了你,回头我和你没完!”
“我不会让我爸误会的。”
毫无疑问,姜知然口中此时提到的“我爸”不是指养了她多年的那个父亲,是指她的生父。
“这话你最好记住,到时候要是掉链子,你该知道后果。”
收回落在姜知然身上的视线,崔家栋继续提步前行。
约莫过去近一个小时,一家三口来到城南一座家属院外。
为免被门外拦住,崔家栋耍了个心眼,与姜知然和他们的女儿崔一菲跟在一群人身后,混进了这家属院。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看着你们有些面生啊?”
走进家属院大门差不多百米,一位上了岁数的大妈问姜知然。
“我爸姓文。”
姜知然回应。
“原来是文局长的女儿女婿啊!”那位大妈打量着姜知然和崔家栋,接着又把目光落向崔一菲小姑娘,而后说:“这小姑娘是你们的女儿?”
“嗯。”
姜知然点头。
大妈姓王,家在文家那栋楼,她说:“轩朗那孩子被你爸妈教得很懂事,你们多年没见那孩子,快回去看看吧!”
“那我们先走一步。”
姜知然回应了句,牵着女儿,拉着行李箱,跟在崔家栋身后快走两步。
待他们一家三口走远,与姜知然搭话的王大妈对身旁几个老姐妹说:“我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就没见过那么冷血的爸妈。”
几位大妈中的一李姓大妈接话:“你是说文局长家的女儿女婿?”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王大妈撇了撇嘴:“大学没必要就有了孩子,匆匆忙忙领证结婚,生下孩子就丢给文局长两口子抚养,谁知小夫妻俩大学毕业都没把孩子借走,反而没两年一起回了那男的老家发展,这一走就是好几年……”
“北城可是咱国都,他们没毛病吧,咋跑回老家去发展?”
李大妈说:“他王婶,你听来的怕不是有错吧?”
“不可能,我是听文局长的爱人亲口说的。”
王大妈语气肯定,她说:“你们也知道,文局长两口子多年来没生一儿半女,而咱们刚看到的那位,是文局长当知青那会与别的女人有的,不过据说文局长并不知情,直至数年前无意间得知他还有个女儿,文局长就把孩子认了回来,为这事,文局长的爱人似乎有闹过很长一段时间情绪呢!”
“我看那小两口的样子像是在老家混得不太好,他们八成是来投靠文局长,想留在北城生活。”
这是一孙姓大妈的声音。
李大妈:“咱北城的工作可不好找。”
孙大妈:“有文局长在,还能给他女儿女婿安排不了一个工作?”
“文局长早前又不是没给安排过,结果不知咋回事,小两口却回了老家去发展。”王大妈这话一出,孙大妈立马说:“该不会是闹出什么事导致工作没了,所以不得不回老家发展?”
闻言,李大妈蓦地一拍手:“我觉得八成是这样,要不然,在北城有好工作不干,跑回老家折腾个什么劲。”
几位大妈边走边说着姜知然夫妻和文家两口子的八卦,而这会姜知然一家三口已进了文家的门。
“薛阿姨,我爸和郎朗没在家吗?”
坐到客厅沙发上,姜知然半晌没看到生父和儿子的身影,不由问薛红。
“去公园转了。”
薛红的脸色不是很好,她问:“你们是来北城办事?”
对于姜知然,薛红是厌恶的,缘由很简单,这是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于她来说,那就是个孽种,让她觉得恶心!
而更让她恶心的,是文思翰,她的丈夫竟然因她不能生,把姜知然这个孽种生的孩子养在他们家,说实话,每次听到那孩子喊她奶奶,她心里就异常膈应!
数年过去,原以为姜知然不会再出现在他们家的生活中,现在谁来告诉她,离开北城好几年的人,怎就突然又出现在她面前?
“薛阿姨,我们……”
姜知然正欲说他们一家想在北城生活,不料,崔家栋开口打断她:”文渺,菲菲在路上一直喊着要喝水,要不你先给孩子倒杯水喝。“
之所以打断姜知然,源于崔家栋早在数年前就看出,眼前这个便宜丈母娘一点都不喜欢姜知然,为免对方直接将他们要留在北城生活的路给堵住,崔家栋只能选择岔开话题。
至于称呼姜知然为“文渺”,一方面是姜知然数年前就改了户口本上的名字,另一方面是现在身处文家,如果他按照习惯唤姜知然原本的小名“然然”,他觉得不合适,觉得这样会拉开姜知然和文家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