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喇叭说着,问身旁的妇女:“你说是吧?”
“没错。”
和崔大喇叭搭话的是李大妞,她不过是在家待着没事,出门打算找关系好的几个妇女唠唠嗑,没成想途径姜黎家院门口时,遇到崔大喇叭和另外两名妇女遇到,继而就听见徐母在姜家院子里指责姜黎的不是。
“李大妞,你和崔大喇叭别欺人太甚!我家可没得罪过你们,你们犯得着在这坏我家春霞的名声!”
徐母吃了李大妞和崔大喇叭的心都有,她双目赤红,瞪向二人。
“咋啦?嘴巴是我自个的,我还不能说出自己的猜测?况且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家春霞在外面要是真干正当营生,你至于在这和我们面红耳赤?”
崔大喇叭看热闹不嫌事大,她这会儿把目光投向姜黎:“黎宝,春霞在北城你不是知道吗,那你说说她在北城干啥工作?”
“对不起,婶子,我得回屋去看孩子们了。”
姜黎神色淡然,她说着,转身进了家里。
蔡秀芬见崔大喇叭欲喊住姜黎,不由说:“二花,你们没啥事就回去吧,我家正忙着,可没工夫招待你们。”
随着音落,蔡秀芬也转身进家门,很明显,她不想在院子里和徐母磨牙,亦不想听崔大喇叭和李大妞等瞎掰掰。
徐家。
“死丫头,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在北城认了个妈,说我和你爹是你的养父母,说我们打小对你不好?”
一进堂屋,徐母就走到关着徐春霞那间屋门外,气呼呼说:“你给老娘说话!你是不是看不上有我和你爹这样的娘老子,于是给自个认了一有钱的妈,死丫头,你……”
不等徐母往下说,就被徐春霞打断:“是是是,我是看不上有你们这样的娘老子,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巴不得我不是你们亲生的!”
“赔钱货,你说的是啥狗屁话?”
徐春来怒了,他对着门里面说:“你是咱娘在地头生的,身体里留着咱爹娘的血,你想不认他们,也得看我这个大哥答不答应!”
徐母这时抹着泪说:“死丫头早就不认我和你爹,不认咱这一家子了,当年她跑去北城就给自个认了一有钱妈,还在黎宝面前说我和你爹的坏话,威胁黎宝不许把她在北城的事告诉咱们,她是翅膀长硬了,觉得咱这一家子给她丢人呢!”
“没错,我就是嫌你们给我丢人,我就是不想承认你们是我的家人,你们现在能把我怎样?”
徐春霞没想到姜黎不留丝毫情面,把她曾在她面前说过的话,一股脑告知徐母,这一刻,她是既恼怒又愤恨,觉得姜黎实在是过分。
却没想过是她开口把徐母引去了姜家,使得徐母找到姜黎,不问青红皂白就出言指责。
“当家的,崔大喇叭和李大妞她们都在传死丫头在外面做不正当的营生,你说这该咋整?咱们总不能因为死丫头一个,连累咱一大家子被人戳脊梁骨吧?”
听了徐母这话,不等徐父做声,王杏儿就咋咋呼呼起来:“啥?春霞在外面干不正当的营生?!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家艳艳日后可咋嫁人啊?这家里有个不检点的姑姑,谁还愿意娶我家艳艳?”
艳艳是王杏儿和徐春来生的女儿,大名,徐艳丽。
“不会吧?春霞姐在外面做不正当的营生,难道她是给人做小?”
徐春旺的媳妇杜鹃一脸惊讶地看着徐母:“这如果属实,那可就太丢人了!从今往后,咱一家子还怎么在人前抬起头?”
“我就说咱家的赔钱货没一个好东西,她们生来就是讨债的,爹、娘,现在就把徐春霞那赔钱货赶出去吧!”
这是徐春旺的声音。
“咋赶?人黎宝在咱家可是说了,等那娃娃的家人到咱们村,要是见不到死丫头,咱这一家子都得跟着吃瓜落。”
徐父胆小得很,他最怕和公家人打交道,要是他再被公安人员带走,死后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春霞姐难不成真是拐了那娃儿?”
杜鹃问徐父徐母。
熟料,徐父徐母并未做声。
他们哪知道小娃儿是不是被死丫头拐回来的,但他们相信姜黎不会信口开河,当着他们的面诬陷死丫头。
毕竟姜黎宝是个啥样的人,村里没有不知道的。
——说话实诚,从来不撒谎。
其实这和老姜家的家风有关。
几代人里面,就没一个浑的。
开口向来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在村里人心里,很少有非议。
所以,为了一大家子不受徐春霞牵累,徐父是铁了心要把人看住。
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再说吧!
杜鹃:“这可咋整啊?”
徐春旺:“你瞎咧咧啥?事情是那赔钱货做的,人家到咱家要抓人,也是抓那赔钱货,和咱家可没啥关系。”
“就是,和咱家有啥子关系?!咱只要把人看牢,别让她给跑了,那小孩的家人应该不会迁怒在咱们身上!”
王杏儿补充了句。
徐春来点头:“你大嫂说得对,咱们必须得把那死丫头看紧。”
对于徐家人嘴里说的,徐春霞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但她半点不带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