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要是你一直这么辜负他们的期望在社会上闲晃,等过两年成人,你爸妈该有多伤心?”
说到这,虎子把目光挪向娃娃脸小混混和瘦高个小混混:“二毛、军子,你俩虽一个没爸一个没妈,但二毛你妈妈为了你和你哥哥还有妹妹到现在都没有改嫁,
可见你妈是打心底心疼你们兄妹,而且你大哥初中毕业就接了你爸的班,和你妈妈一起上班挣工资,不就是为了供你和你妹妹读书?
他们肯定想看到你有出息,可要是你再这么混下去,对得起你妈和你大哥吗?”
名叫强子和二毛的小混混齐齐羞愧地低下了头,虎子见状,又对叫军子的小混混说:“阿姨是走了,可我相信她一定舍不得离开你和你弟弟……
军子,咱俩住在一个大杂院,我知道你后妈不是个好的,但你爸要脸,为免被左邻右舍说闲话,
他这两年就算再被你后妈撺掇,都坚持供你和你弟弟上学,这往后你真不再去学校,你觉得便宜了谁?”
虎子长叹口气,他逐个看眼跟着自己混的三个兄弟,很是认真说:“今个咱们抢人东西是对还是错,我相信你们心里都有一杆称,
倘若不是那位先生说那俩女的不是好人,说那个年龄大的女人从他手里讹了件宝贝,我是不会答应他带你们去做那件事的。
再就是,你们也看到了,那位先生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哪怕他戴着口罩,都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
你们仔细想想,和那位先生比的话,我们是不是像地上的蚂蚁一样,渺小到甚至卑微?这样的我们,你们自个瞧得起吗?”
见三个兄弟没一个做声,虎子再次长叹口气:“我反正是瞧不起现在的自己。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凭什么我们不能变得厉害?”
说到这,虎子想起上了岁数的爷奶,他眼眶微微泛红:“我爸妈在我十岁那年就没了,是我爷奶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到今天,
而我却不学好,觉得逃学混社会很威风,不想着走正道,说实话,我对不起我爷奶。”
随手狠狠地抹了下眼角,虎子说:“那位先生临离开前其实完全不必和咱们说那些话,更没有必要多给咱们钱,
但人家却好心劝诫咱们,免得咱们一条道走到黑,最终难回头,傻乎乎自毁一辈子。好了,我就说这些,不管你们喜不喜欢听,我都是为了咱们兄弟好。”
军子:“我听大哥的,明一早就按时去学校。”
二毛:“我也听大哥的。”
强子:“既然你们都做了决定,那我……那我和你们一样便是,要不然,我还算什么兄弟!”
“好,那咱们就这么办!”
虎子说着,伸出双手,分别搭在军子和二毛肩膀上,随之,强子加入,四人互搂着肩膀围成一个圈儿,给彼此打气:“加油!”
这一刻,他们身上的混混气儿像是散去了不少,须臾后,四人勾肩搭背去湖边洗脸。
而与虎子四人别过的男人,他在走出一段距离后,趁着四周围没人注意,就打开夹在腋下的女士包包,从里面取出一沓美钞塞进衣兜,
又取出里面的钱包,继而把钱包里的几张大团结和毛票也收好,末了,钱包被他随手扔进包包里,
接着,他走至一垃圾桶旁,只听“哐当”一声响,手上的女士包包已经没了影儿。
“敢那么对待我的女儿,又哪来的脸从我这得到补偿?”
这么想着,男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嘲讽。
说起来,他不是旁人,正是江博雅。
之前在宾馆给方素那沓美钞时说的那番话,其实是江博雅在耍方素玩儿,毕竟作为一个父亲,江博雅从姜黎被姜大队长两口子自幼养在膝下,及方素找了个冒牌货想要从他这拿好处不难推断出……姜黎,他的女儿极有可能一出生就被方素这个狠毒的女人遗弃。
既然方素敢做初一,就别怪他做十五。
江博雅自认不是个好人,且有仇报仇,且特别护短,因此,在听刘家成说郝建帮方素打听他的落脚地儿,并尾随他到宾馆附近,就想到了方素会带着她的假女儿来找他。
知道方素将要做什么,江博雅在刘家成离开后,便琢磨出那么个损人的法子。
先以方素十月怀胎辛苦生下孩子为由,给对方一大笔钱做为补偿,紧跟着让小混混抢走方素的包包,把给出的那笔钱拿回来。
江博雅不想便宜方素这个毒妇,他想的是,与其便宜对方,倒不如把那笔钱捐给福利院,就当是帮宝贝女儿和快要出生的小孙孙积福。
此刻,江博雅回到宾馆,安排助手把他给方素的那沓美钞,及从方素钱包里拿的那几张大团结和毛票匿名捐给就近的福利院。
“对了,你等等。”
喊住准备离开的助理,江博雅又另取出一沓美钞给对方:“一起捐了。”
助理伸手接过,点头离开。
临近傍晚,江博雅在两名助理陪同下,在距离研究所大院附近的宾馆办好入住手续。
这么做,无疑是为避免方素再缠上来。
大院。
“对于刘同志说的那事,你是怎么想的?”
夜里睡前,蔡秀芬想起刘家成同志前两天亲自上门来说的事儿,这会儿禁不住在姜大队长这拿主意。
闻言,姜大队长回应:“这还需要问我?!黎宝在半个多月前不是已经打电话和咱们说过。”
蔡秀芬眉头微皱:“可晏清这不是还忙着。”
“黎宝不想影响女婿工作,回头等女婿手头上忙完,他再过去不迟。”
想到洛晏清一忙起来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姜大队长这个做丈人的都忍不住心疼自家女婿。
“要不给所里打电话问问黎宝她干爸,没准晏清这会快要忙完了。”
蔡秀芬提议。
“行吧,明个中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