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这么一整一点睡意都没有的穆亦寒从床上坐了起来,“茶楼里多了个白头发的说书先生,你以为我不会去打探情况的吗?”
对哦,当初还是太子的穆亦寒就已经培养了自己的手下暗卫,皇城中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线。
可既然穆亦寒早就知道他二叔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他?
萧知夏有情绪了,低着头认真按摩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见他不说话,穆亦寒顿时明白他又因为什么而有小情绪了。
穆亦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揉了揉萧知夏的头发,耐心的哄着,“当时萧家目标太大,若朕冒然把这件事告诉你们,那你们萧家定会成为众矢之至。”
萧知夏呼吸一滞。
“你二叔有隐藏起来的想法,朕就顺水推舟让他当一个普通的说书先生,这样外界都会认为你二叔已经战死沙场,这样对萧家好。”
……
“二弟你是说当初是皇上帮你隐瞒身份的?”萧策不敢置信。
萧望点了下头,右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抬起头看向天边,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他似乎还能看到挂在天边上的那轮明月。
“当初他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太子,就已经能把事情处理的完美无瑕,这个位置真的很适合他。”
萧策没想到能从萧望的嘴里听到夸那位的话,他眉头紧锁,“二弟你肯定还不知道知夏的事情吧?”
“我知道。”萧望说。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夸那个人?你这不是在大哥的心口戳刀子吗?那可是大哥仅剩的一个孩子。”
萧策和夫人这一辈子一共有四个孩子,三子一女。
前两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女儿则难产而死。
他的夫人伤心过度,郁郁而终。
他只剩下了萧知夏这一个儿子,他舍不得。
萧望叹了一口气,“大哥,我们都已经老了,子孙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可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萧家的吗?萧家这辈仅剩的一个男孩去当皇后?这让我怎么好意思下去见父亲,见叔叔伯伯?”
萧策只觉得丢脸,端起酒杯就是一口闷,气得脖子都红了。
萧望知道他大哥是个倔脾气,认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这个时候劝他根本没有用。
两兄弟坐在月下,喝着闷酒。
突然,在萧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春香走了过来,对着二人行礼。
“老爷,老夫人说有什么事情等天亮了再说,现在很晚了,该休息了。”
本就有些生气的萧策听到春香这么说更不乐意了,“一边去,我们哥俩喝点酒怎么了?”
萧望端起来的酒杯抖了一下,滴落桌子上几滴酒。
春香瞥了一眼萧望,低声说道,“老夫人说兄弟二人难得见面,喝多酒容易误事,还是少喝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