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两方私下若是达成什么暂时的结盟,同仇敌忾与我朝起了争斗。
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之所以安分守已,一个是泱朝帝王智多近妖,更是在二十多年前以一次翻天覆地的将朝野重新定性。
造就了让国土之外的附属国猜也猜不透,盯也盯不完的无形高墙。
再有就是帝王子嗣众多,光是皇子就六位,个个足智多谋文韬武略。
即使天子此刻撒手不管,随便从中提起一位,那也是能将朝野稳稳掌握在手中,接替将国土严防死守的存在。
无人敢在泱朝鼎盛时期犯险,那简直就是磕撞扎满钉子的砧板。
可,附属国愿意以和亲为媒介,将国土掌握权双手奉上可就大为不同了。
如若能将番国掌握在手心纳入囊中,甚至可以一鼓作气将北离也收服。
那才真正是做到了往后几十年都不会再掀的起什么大风浪,变作铜墙铁壁,再无外患。
以一个皇子的正妃之位,换国土安定天下太平。
恐怕都不必再多心思去选。
不光是满朝官员心思起了惊涛骇浪,连同本来置身事外古井无波的几个皇子眼里都出现了几分复杂,也有野心掺杂其中。
垂眸思索片刻,太子将目光递向了龙椅之上,他不信父皇能对如此重要的条件不动心。
只要应下此事,叫蓝慕瑾娶了番国公主。
那往后与番国扯上姻亲关系的蓝慕瑾也便成了父皇眼中的忌惮,也就再无争位的可能。
他这个多年来摇摇欲坠的储君之位,才算真正安稳。
但太子并未开口,此时他决然不能插话,叫人直指司马昭之心。
同样三皇子也静默无言,苍白的面容上没有过多情绪,看起来是在思索。
方才还满眼的嘲弄的二皇子眉头却有皱紧了几分,冷然的眸色中尽是猜疑与复杂。
他一时不能轻易相信,从这附属国公主口中说出的话当不当得真。
但就算不当真,恐怕也叫天子听到了心里去。
蓝慕瑾这颗棋子,难不成在此时就要弃了?
龙椅端坐的天子面色依旧浅淡随意,如是听了几句闲话家常或是无关痛痒的言语般没有多大波澜。
只听眼前一个女子说话,并不能叫一朝帝王有明显动摇,毕竟也仅仅是一个公主。
说的话不定能不能是口无遮拦。
可却也同样没有拒绝,反而饶有兴致回应的没有棱角,将难题直接抛到了正主头上。
“朕的子嗣众多,五个儿子都已经到了成婚年岁,没有任何一个迎娶正妃。”
“并非不急于让他们延绵子嗣,而是许他们各随心意。”
这倒说起来并不掺假,皇长子今年都已经二十有四,空有个好美色的名头却仍旧未立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