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泠也担忧地望着她:是呀,韫惜姐姐。等曲小姐醒来,知道你这样日夜不眠地守着,她一定会很心疼的。
病房内除了曲蓁睡着的病床外,还有一张十分昂贵且舒适的陪护床,床面上的被子和枕头都折叠的很好,像是全新的没有任何翻动迹象。
沈韫惜缄默未语。
说不定曲小姐今晚就会醒来。金泠道,韫惜姐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她睡觉的时候还在担心你。
雨丝擦过窗面,留下微不可见的痕迹。坐在床沿边的omega,清瘦单薄如暴雨下的花骨朵,她双眸沉沉,只有在望床上的alpha时,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才会泛起星点柔意。
嗯。她应。
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我们再来的时候,希望你的脸色能好一些,不然都分不清你和你家这位,到底谁才是被救出来的病人了。
金泠没有搭话,低首查看手机信息,等她站到窗台边回复完消息,转身去望床上人时,眼尖地瞥见alpha的左手尾指,微不可察地动了下。
韫惜姐
剩余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金泠瞧见有晶莹的泪水从沈韫惜的眼角滑落。
沈韫惜也察觉到了五天未醒的alpha,终于有了苏醒的预兆。
骤雨急降,雷声轰鸣,雨丝变成冰雹大小的雨珠,敲击着地面溅出层层涟漪。
颜霜先一步按响病房内的紧急通知摁键,床上的alpha半掀眼帘,视线对上沈之蔻时,她似得到了某种令她安然的结论,复又沉沉睡去。
曲蓁真正醒来,是在第六天的中午。
像上一次那样,她眼睫微颤,刚睁开眼眸,便撞入了沈之蔻的目光中。大脑自发回想起此前的许多场景,她定定地望着沈之蔻,隔了一个世纪之久,沙哑的嗓子眼才溢出声音。
姐、姐姐。
她一说话,沈之蔻就凑了过来,眸底红血丝明晰,显然没有休息好。而且曲蓁发现,她精心养了两个月的爱人,好像又清瘦到像最初相遇之际那般,从一株翘首待放、生生不息的铃兰花,变成了阖瓣闭苞的小铃兰。
心脏像被丝线牵了下,酸疼难耐,溃不成军。
姐姐、瘦了。
唇被吻住,曲蓁尝到了沈之蔻的泪水,咸湿的像海盐,却令她心疼无比。双手被纱布缠绕包扎着,她微微使劲扬首,一点一滴地吻掉沈之蔻的眼泪。
不哭了,姐姐。她在她唇边亲了亲,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