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争吵,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匣子,从那儿之后,老家一来信儿,我们俩就吵;一来信儿,我们俩就闹得不可开交!
你说,我为了小家的正常生活,都做出切割的决定了,为什么他不能体谅我的付出和难过,非要和我别着劲儿呢!”
他有病呗!←韩子禾毫不留情地腹诽着。
尽管郝清的做法儿很厚道,但是,这种涉及了无限度孝顺大舅子小舅子,倾全家之力供极品潇洒的做法儿,韩子禾身为.人.妻,也依然嗤之以鼻。
“我们家郝清,太老实了,他不懂得拒绝!为老家的索取,我们连孩子都不敢要!我不小了,你看看,贺嫂子和我差不了几岁,可人家小儿子都念初中了!”魏芸提起伤痛,就泪流不止。
“你是因为这事儿,才有了不和郝队过日子的想法儿啦?”韩子禾一语中的。
“对!”魏芸的回答极其利落干脆,她抬起头、挺起身板儿,好像在迎接曙光一样,“我受够了!受够了只知道索取、贪婪无度的哥哥弟弟!受够了根本不懂得和我商量、不懂得拒绝、不会体谅我的丈夫!”
魏芸将目光移向韩子禾:“前年,我听以前的一个朋友说,出国打工很挣钱,只要辛苦一阵儿,下半辈子都能富富裕裕的活呢!我琢磨着,既然我不能出国进修,那么出国打工也不错!不管能不能拿到绿卡儿,至少可以躲开那些不知所谓的人!”
“你这是从‘读书深造’的执念,转为‘出国’的执念了!”韩子禾点评道。
“呵呵,你要是一次次申请进修、申请出国,一次次地失败,那么,你也会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紧锁着最可能实现的那个目标,将它变成执念!”魏芸冷着脸,漠然说道。
韩子禾吐口气,盯着魏芸有点儿躲闪的目光问:“你确定,你真的不想和郝队过啦?执念这种东西,你记着它,它就存在,你不理它,时间长了,它自己就找个旮旯里呆着不出来啦!……你可想好啦!用一辈子的幸福,作为代价,换一场执念……你不会后悔?郝队这么好的人,可遇而不可求,你要是放过他,将来要是碰到那种渣男,你悔不悔死啊!”
魏芸闻言有些犹豫,轻啮着唇角,半晌才慢慢吞吞的出口:“我不能耽误他啊!他那么好的人,我怎么舍得……我、我提离婚,他不同意;我哭啊、闹啊,扮粗俗,演野蛮,给他找麻烦……他仍然不放手,总是那么好脾气的劝我,就、就连我把你惹了,他都没有很骂我!”
她看向韩子禾,期期艾艾地说:“你不知道,他虽然只比楚队小了几天,可是他特别崇拜楚队,我把楚队的媳妇儿招惹了,他也只是和我冷战,不曾大吵大闹……我心里都明白,可是,我、我真的不能让那些极品兄弟再拖累他了……他、他、他值、值得更好的啊!”
说到了最后,魏芸已然泣不成声。
她这一字一句宛若刀割的痛述,让韩子禾一阵恍惚,仿若耳畔响起杜鹃啼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