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长安天子,魏博牙兵”,魏博牙军那是出了名的强大与桀骜不驯,牙兵随意废立节度使都成了一种习惯。
若非符彦卿这样的人物,一般人哪里镇得住。
“下去吧!”
罗幼度见天雄军已到近处,下了城楼在城门等着。
符昭信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罗幼度立刻给符昭信身旁的重甲骑兵吸引住了眼神。
重骑兵!
这可是冷兵器时代最大的杀器之一。
罗幼度心底有些失衡了,老岳父太小气了吧,有这玩意,嫁妆也不送来一点。
除了六大件七小件以外,也就千金万钱,十几车的丝绸锦缎,还有百来匹马……
这重骑兵都不舍得送的?
“见过都部署!”
符昭信下马行了百步一本正经地行礼。
“一家人,妻兄不必如此。”罗幼度笑着上前道:“听闻来的路上,遇到了契丹游弋?不妨事吧!”
符昭信轻描淡写地说着:“小蟊贼而已,不足一提。”
寒暄几句,罗幼度见符昭信身后的郭暾,他手上的马槊上还残留着腥红的血迹。
“郭牙将,我们又见面了!”
郭暾冷静地回礼:“都部署好记性,只是一面之缘,便记得在下。”
罗幼度道:“那是自然,对于有本事的人,我向来记得很清楚。”
符昭信脑中忽地浮现自己那不靠谱的老爹临走时候的赠言:“此去征伐,既要亲着罗小子,也得防着罗小子。那家伙八面玲珑,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不过也别给他骗了。”
“他表面仁义,内里就是一头会吐骨肉的狼。看似大度,懂得分享,可真正的好处都让他拿完了。老子的牙兵牙将都是几十年的心血,花大价钱养活的。可不能让他给撬走了……”
符昭信暗暗感慨,“老爹这眼光,绝了!”
符昭信立刻说道:“家父年事已高,怕受不得战场奔波。得到官家调命,立刻让末将北上。今后一切,愿听调遣。”
罗幼度收回了目光道:“一路辛苦了,我在城中备下了酒席,战事并不吃紧,忙里偷闲,能够喝上几杯!”
罗幼度灌了符昭信好几杯酒,漫不经心地问起了重骑兵的情况:“我观天雄军中有一支人马俱甲的骑兵,可羡煞我了。却不知如此雄壮骑兵,如何得来?”
符昭信心道“果然打主意了”,毫不隐瞒地说道:“装具骑兵不同于一般骑兵,冲锋陷阵固然一绝,太受地形影响。且常人常马,难以长时间着重甲策骑奔杀。故而每一名骑士皆是由都将选拔而出的十年老卒,每一匹军马皆是上等良驹,造价过高并不实用,更像是我父亲无聊弄出来的玩具。”
他本意是想说,每一名装具骑兵都是符彦卿的心血,骑手都是跟了符彦卿十年的老卒。
不要打他们注意了。
罗幼度听到耳中,却是另外的意思了。
原来不可复制,这不能复制,只能撬了呀。
宾主欢乐地结束了今日的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