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带来的结果除了干什么都有劲之外,就是学习热情高涨,出现了几个表现特别好的学生,将所学课程背得滚瓜烂熟。
像刚才这个学习速度超快的就有好几个。
事实证明,并不是西凉人天生就笨,只是他们读书的机会少。
如果有机会读书,他们的表现并不比中原人差。
对这个结果,不仅杨修意外,蔡琰也觉得不可思议。
二十个迂腐的书生,短短半个月时间,竟能起到如此显著的作用。
如果再多一些人,再多一些时间,这些虎狼一般西凉兵会不会真的成为天子最锋利的爪牙?
至少值得一试。
所以面对这些士卒的粗言秽语,不仅蔡琰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司徒赵温等人也兴趣大增,觉得教化西凉人未必不可行。
李式因此倒了霉,天天被赵温耳提面命。除了要听赵温讲书,还要每天背诵文章。
奇怪的是一向宠溺李式的胡氏非常支持赵温的做法,主动配合。
在刘协看来,这可能就是栽花不发,插柳成荫。
当然烦恼也不是没有。
蔡琰对他的崇拜与日俱增,习惯性的拔高,有逼他成圣的趋势。
明明是随口一说,却被她说得像圣人语录、金玉良言似的。
这样不好。
“令史,朕不是圣人,也不想成圣。”刘协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朕有太多的欲望。普通人有的恶习,朕也会有。酒色财色,无一例外。”
蔡琰脸色微红,眼神闪烁。“陛下可曾读过《孟子》之《梁惠王》篇?”
刘协无奈地看着蔡琰。“令史,朕未必能内圣外王,你却一定可以超过孟子。只是不知道后人如何称呼你,蔡子?”
蔡琰忍俊不禁,转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她转了回来,轻声说道:“臣不敢与孟子比肩,只是比孟子有幸。”
刘协沉吟良久。“孟子并非不幸,而是不合时宜。”
蔡琰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天下纷争,生存乃是第一要义,富国强兵是生存的基础,绝非可有可无之物。”刘协叹了一口气。“你要有足够的力量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才有机会讲仁义。若是敌人一刀砍来,你便呜呼哀哉,谁会听你讲仁义?”
“陛下……”
“令史,空谈无益。若是善辩就能成功,孟子早就成功了,何必等到董仲舒?”
蔡琰无奈地报以苦笑。
——
大军花了三天时间,才翻越颠軨坂,到达安邑南的盐池。
杨奉收到消息,出营十里接驾。
“陛下,臣已经控制了所有的盐池。”
杨奉眉毛色舞,像个土财主,而且是刚刚暴富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