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能有什么用?
徐管事心里想的明白,可这话,他一个字都不敢说。
可眼见着颜龄奕气的厉害,又要砸东西,徐管事还是没忍住,“少东家,咱们庄子本也是要卖地的,往回买,这跟咱们最初要的根本不一样。而且,昨儿少东家已经买了不少了,眼下又来这么多人,往少了说,那怕是也得有几百亩,咱们实在是买不起了。”
“买不起……”
颜龄奕自小生活优渥,他想要的东西,就少有得不到的,更没有买不起这一说。
如今,颜家是出了些问题,情况不大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颜家还没倒呢,更没到让人看不起的地步呢。
徐管事的话,让颜龄奕原本就堵的心,愈发的不痛快了。
压抑着怒火,颜龄奕冷冷的呢喃着,下一瞬,他冲着徐管事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
徐管事见状,小心翼翼的上前。
在徐管事过来的瞬间,颜龄奕陡然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颜龄奕的胳膊被顾云娇拉脱臼了两次,哪怕医治好了,可用力的时候,还是有点疼。这疼也刺激着颜龄奕,他掐住徐管事的手不断收紧。
死死的盯着徐管事,颜龄奕面上,尽是狰狞杀意。
“姓徐的,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买不起?区区几百亩地而已,我颜家怎么就买不起了?你看不起颜家是不是?你觉得颜家遇到了困境,要倒了,就一文不值了,是不是?”
“少东家,没有……老奴没有……”
脖颈被掐着,徐管事呼吸困难,说话也费劲,他艰难的回应颜龄奕。
心里,徐管事也暗骂自己蠢。
他不该多嘴的!
买不买地,那是主子的事,有没有银子,也不归他管。明知道颜龄奕偏执又霸道,不是什么太明事理的人,他何必多此一劝,自找麻烦?
“少东家饶命,求少东家……开恩。”
徐管事只小心翼翼的求饶,至于辩解的话,他一句都不敢多说,生怕那句再说差错了,惹恼了颜龄奕。
有这么个一意孤行的主子,他只当个听话的奴才就好。
徐管事脑子转得快,求饶求的也快,可颜龄并没有因为他的求饶,而有半分心软。
手上力道只增不减,颜龄奕看着徐管事,眼神轻蔑。
“我告诉你,姓徐的,你别以为自己在庄子上当了几日的管事,你就真能翻身做主了。你不过是颜家的一条狗,是我的一条狗,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没有你发表意见的份。我是主子,是东家,我想怎样就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教。”
“是,少东家说的是,说的是……”
“哼。”
冷哼了一声,颜龄奕随手甩开徐管事,徐管事身子不稳,直接栽在了地上。
身上摔得很疼,可徐管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徐管事还算识趣,颜龄奕这才开口,“去,滚出去告诉外面那些人,他们的地,本公子全都要了。现在就立地契,三日之后付银子。”
徐管事听着这话,心如死灰。
他真想说一句,别说三日,就是三十日,那些银子,颜龄奕怕是也拿不出来。
可脖颈上的疼,让他选择了闭嘴。
徐管事应声点头,快速下去安排了。
颜龄奕看着徐管事踉跄的背影,心里恨极了,“不中用的老东西,看忙完这些事,我怎么收拾你,”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他随即看向身旁的小厮,“你,现在就往回家送信,告诉我爹,让他准备银子。”
“公子,这怕是……那个……”
贴身伺候的小厮,比徐管事更了解颜家如今的状况,听着颜龄奕的话,他心里觉得不妙。
可有前车之鉴,有些话就在嘴边,他却不敢说。
看着小厮的模样,颜龄奕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虚踹了一脚,“吃里扒外的东西,怎么,你也觉得颜家不行了,拿不出这笔银子了,是吗?”
见颜龄奕发火,哪怕没被踹到,小厮还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战战兢兢的看着颜龄奕,他低声回应。
“公子,奴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如今颜家情况特殊,老爷那边烦心事多,他未必肯拿银子出来。
更何况,就算老爷肯给,可家里其他人,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尤其是二房和四房,那可都是人精,他们平日里就盯着公子,总借机挑刺,要是在这紧要关头被他们拿捏住了,那他们肯定要找公子麻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就遂了顾云娇的意,让她把这些地买去?难不成,就这么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颜家比不上顾家?”
一想着顾云娇,想到顾云娇对他动手时的嚣张样子,颜龄奕就恨不能杀人。
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他也不能让顾云娇得意。
地,顾云娇一点都别想买到。
颜龄奕的模样太吓人,小厮根本不敢开口回应,当然,颜龄奕也不用他回应什么。
微微思量盘算,颜龄奕就迅速说道,“既然不能从家里拿银子,那就去想办法。你去找那几个跟我相熟的朋友,林公子、武公子、高公子、白公子,去找他们帮我借银子,能借多少借多少。
实在不行,就帮我约四方赌场的陆二爷,从他那借。不论如何,都不能便宜了顾云娇,懂了没有?”
“懂……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