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要是真的打骂了怎么办?女孩子们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念头。
“怕什么!”齐乐云看大家的反应,气恼地说,“就算打起来骂起来,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她?”
上次梁小姐的事是个意外,这一次她们有了准备,不会像梁沁那么狼狈!
“这可是关系我们脸面的大事。”齐乐云越说越激动,“这些日子,外边嘲笑的是阿沁,但我们一个个都脸面无光,一个京城贵女,竟然就因为几句玩笑话,被乡下来的丫头打骂。”
女孩子们看着她,犹豫又若有所思。
“不能让她坏了规矩,惯她这个一言不合就打人的毛病。”齐乐云攥着手说,“否则我们所有人都脸上无光。”
看她这样子,恨不得立刻冲过去跟楚昭打一架。
楚棠噗嗤笑了。
“你别笑啊。”齐乐云说,哼了声,“有这样的妹妹,最丢脸的是你。”
这话楚棠可从来不怕,她很乐意有个很丢脸的妹妹,人只能丢自己的脸,也更衬得他人脸上有光。
“这样吧,别这样气势汹汹的冲过去,你们这么多人,这是摆明了欺负人。”她笑着说,“那她到时候打骂你们更有理了。”
倒也是,齐乐云气势凝滞一下。
“不如这样吧。”楚棠慢悠悠说,“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去园子里弹琴作画,我让人去告诉阿昭。”
齐乐云看着她,问:“她要是不来呢?”
不是说被禁足吗?
“她如果不来,就是心虚理亏。”楚棠甩手一笑,“齐小姐你不战而胜。”
女孩子们都笑起来,齐乐云呸了声:“那她要是来了呢?”
“如果她来呢,大家与她理论,这时候她再闹起来——”楚棠笑吟吟说,“就是她寻衅滋事,不能怪大家了。”
第十八章 告诫
阿乐并不在家中,楚昭指派了她盯着外边,楚柯一出门,阿乐就跟出去了。
不过阿乐有小姐撑腰,不再怕给小姐惹祸而缩手缩脚,敢指派其他的婢女了。
有两个被蒋氏打发来充数小丫头,阿乐用几个钱做奖赏,叮嘱她们盯着门。
当女孩子们进门的时候,蹲在二门借口帮管事婆子洒扫的小丫头立刻就飞奔告诉了楚昭。
“是齐小姐她们。”小丫头还认得来人是谁,还仔细的看她们去了哪里,殷勤的问楚昭,“她们都在阿棠小姐那里,阿昭小姐你要过去吗?”
先前都是这样,楚昭盯着楚棠,一心要跟着她和那些女孩子们玩。
楚昭笑了笑,抓起一把蜜饯给小丫头:“我不过去,不过,你们帮我看着,她们玩什么呢。”
阿昭小姐现在变得很大方,小丫头接过高高兴兴的跑开了,而且阿昭小姐打了梁小姐,大老爷一家都去跟人道歉赔罪,阿昭小姐跑了一趟告诉二老爷,回来后不仅不用去梁家赔罪,还跑去梁家骂了一通,梁家半句话都没敢回。
大老爷和夫人总是说二老爷有罪之身,给家里惹祸,但这样一对比,还是二老爷厉害。
爹厉害就相当于女儿厉害,能给厉害的阿昭小姐做事,当然愿意。
有了小丫头跑前跑后,当楚棠的婢女笑吟吟过来时,楚昭已经知道了她的来意。
“大家都在园子里玩。”婢女说,“阿棠小姐特意来告诉一声,阿昭小姐若也想去呢,就去跟老爷夫人说一声,也去园子里走走。”
楚昭哦了声,如她所愿的站起来:“我去园子里不用跟伯父伯母说,伯父说禁足我,我不出家门还不行吗?”
说罢大步向外走去。
“阿昭小姐。”婢女忙故作不安喊了声,“那奴婢替小姐你去请示一下吧。”
楚昭才不理会她是去请示还是告状,径直往园子去了。
园子里的婢女们也都看着呢,一路向楚棠等人禀告“阿昭小姐出门了。”“阿昭小姐走到石桥了。”“阿昭小姐折了根竹子——”
折竹子干什么?当兵器吗?女孩子们些许不安,还好婢女们又很快传来消息,阿昭小姐用竹子戳了溪水里的鱼,就扔下了。
女孩子们松口气。
“真恶劣。”齐乐云愤愤,“鱼儿碍她什么了。”
在女孩子们不安紧张还要故作镇定的弹琴下棋画画中,楚昭终于姗姗出现在视线里。
看着穿着青色半新不旧衣裙,乌发高挽,露出细长白皙脖颈,神情似笑但又眼神冷冽的女孩儿,大家有些陌生,都想不起来楚昭先前什么样子了——谁在意她长什么样啊。
湖边亭子里女孩子们或者坐或者站,琴声停下,一时寂静。
“你们在玩什么呢?”楚昭开口说,也不用谁说话,径直在椅子坐下,环视四周。
十年前和十年后,女孩子们玩的还是那些,弹弹琴,下下棋,写字画画,时刻做到端庄静娴,坐卧行走悦目如画。
宫里的妃嫔也是如此,萧珣走到哪里都能欣赏到美妙的琴声,随时都有妃嫔能和他对弈,每个宫里都悬挂着山水鸟虫人物画作。
她在其中毫无出众之处。
再怎么学也比不过这些从小就被精心教导此道的女子们,而萧珣连她都懒得看,更不会看她琴棋书画。
她也无法从中自娱自乐,原本学来就是为了娱乐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