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芝看了看床上的树兰,心里惊讶之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妓院这种地方要是被其他倌人抢了客人可是丢脸的事情,更别说还是被自己带的还没成为倌人的小丫头呢。她轻皱眉头摇头说:“不是,我今日都没见过她的。”
陈由诗看着她脖颈侧边的吻痕,眼神深了深,便一点点往她锁骨处、乳沟处看去。江从芝害怕他的不发一言,又补充说:“树兰被妈妈关了好多天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的。”
陈由诗知她没有说谎,可忍不住心里一口恶气,那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额头,将她头发捋在她耳后,只听他轻声说道:“你那丫鬟可不是这样说的。”
经历过前两天的事情,江从芝对陈由诗越发生出几分害怕来,忙说:“我叫她来勾了你作甚?陈先生想想便知,哪有倌人会把客人往别人那推的?况且她还是我带的,这种事只有我丢脸的份呀。”
他的手一遍遍地捋着她的头发,又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来到她的锁骨处,又慢悠悠地滑到她乳尖,一个使劲隔着衣服揪了起来。江从芝大骇,惊叫说不可以。可陈由诗手下使了十分力气,一把就将她甩到白色的大床上。树兰依旧抱着腿瑟缩在角落里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还不待江从芝起身,他一个健步就压了上来,两只手将她的手钳住放在她头顶,手指轻轻一撩就掀开了那薄薄一层小衣,挺翘的乳房忽然暴露在空气里,激起她身上一片鸡皮疙瘩,那两点茱萸也支棱起身子,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陈由诗药效未全过,如今又见到如此风光,身下更是硬了几分。他抓捏住她的绵软,轻笑说道:“你那丫鬟着实无味,再怎么也找个你这样有肉的来勾引我才好啊?”
江从芝知道他是怒极了,可他语气轻轻,她生怕他是在积攒着那怒意,若是一下爆发出来了她可受不住。她眼里迅速地蒙上一层雾气,软软求道:“我哪会把陈先生您推给别人呀,不说您这样的会有多少女子喜欢,单就是因为红丸的事我也只能仰您鼻息。”陈由诗手下有一瞬间的停顿,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一点也不错,这个女人实在聪明,如今在树兰面前说了这话让她听了去,分明是想借了他的手不给树兰留活路了。陈由诗嘴角勾起一抹笑,忽然觉得她这些狠心的小伎俩十分对他胃口,手指慢慢向下就要脱她的裤子。江从芝细腰一摆,躲着他手指的进攻。
陈由诗眯了眯眼睛有点不悦:“不是说不会把我往外推吗?”
江从芝咬了咬嘴唇:“这里不是我房间...这里有人看着,我房里还有客人在,怎能伺候得好陈先生呢?”
陈由诗从鼻子里轻哼出声,正想说什么,不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人纷纷朝那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男人一身白色的衬衣衬裤,披着白灰色灰鼠披风,披风像是女士的款式,但在他身上却显不出丝毫违和,反而衬得那一张脸白面丰颐,奕奕逼人。那白生生的脸上鼻翼微张,红唇紧抿,眉头紧皱。她一见唐俊生这副模样,心里有一瞬间被抓包的慌乱,可身上的陈由诗将她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她不好反抗过甚,也不能不反抗,只能轻轻动动身子软软求一两声,力求在这两人中寻求一个平衡。
唐俊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可陈由诗却转脸看了看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问:“原来是唐少爷来了,要不一起?”
唐俊生不怒反笑,走近了看着她被他钳住的手腕,目光森森问:“伯曼先生可知今日是我办的与芝芝的住局?”他死死咬住“我”这个字,宣示着主权。
陈由诗扬扬眉,身子往旁边一侧说:“噢?是吗?”
唐俊生走上前将她的小衣拉下来,见陈由诗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笑着说:“虽然春满阁的龟爪打手们不一定会扭着您去警局,可我在警局也是有人的,想必伯曼先生这种时候不会想要节外生枝吧?”
听罢陈由诗果真慢慢放开了手,看向唐俊生的眼睛里多出了一份不明的警惕。江从芝手上自由了,急忙坐起身来,这一坐,恰恰就立在两人正中间。她尴尬地朝陈由诗点了点头作为行礼:“陈先生,恕我今日实在不能作陪,下次一定好好服侍先生。”江从芝悄悄抬眼看他一眼,见他面上并无异色,心里微松,又看了看角落里的树兰,斟酌一二说:“树兰的事...”
陈由诗打断她的话:“你的丫鬟我先带回去了,你与李知音说了后,直接带着货来我家找我。”唐俊生听罢皱皱眉,探究地看了看两人。陈由诗勾了勾嘴角又补问一句:“你记得我家在哪儿吧?”
江从芝嘴角抽了抽,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