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第五岐说:“你要是真这么请的假,我下个月写信,每封信都叫你哥哥。”
第五岐说:“嗯,好,奉玄不要反悔。”
荀靖之说:“我不信。”
第五岐拿出自己的军函给荀靖之看,第五岐确实休的是探亲假。
第五岐说:“我能歇三天,我想自己去不了越州,倒是能回一趟建业,就找郇王殿下批了假。”
荀靖之说:“我哥哥给你批了?”
第五岐说:“嗯,批了。”
郇王的印还印在军函上呢。第五岐在军中任职,他若是拿不到休假文书,也离不开北扬州——一但离开后被发现,那就是玩忽职守了。
荀靖之好奇,问第五岐:“你怎么和我哥哥说的?”
第五岐说:“直说的。我说我请假回建业,高平郡王在建业。郇王殿下说:‘你们不算亲兄弟。不过……也不是不行。这事……啊……啊……’啊完把印盖了,然后让我替他捎一句话,大概是想认真问候你,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过了一会儿,才决定了让我捎这句话——”
荀靖之“嗯”了一声,等着第五岐继续说。
第五岐说:“‘八郎,天冷了,记得加衣服。’”
荀靖之笑了笑,他哥哥好像确实像第五岐说的,找了半天话,最终从一堆尴尬的话里挑出了一句加衣的问候。说什么不太重要,心意已经到了。
他说:“好友,累吗?我每次见你,你都得骑马跑上一天。”
第五岐说:“精进骑术。”
荀靖之和第五岐说着话走进了内院,荀靖之让婢女和童子都留在了屋外。屋中有佛手的香气。荀靖之看见了不久前搬进来的匣子,说:“五岐兄,你好不容易回建业一趟,结果跑来了我家当客人。你家婢女晒过了被子,要不你回自己的住处吧,回家更安心,夜里能好好睡一觉。”
第五岐有些错愕,说:“我来找你。”
荀靖之说:“我和你去你家住。不欢迎?”
第五岐笑了一下,说:“自然是欢迎的。不过我既然来了,又何必折腾呢。”
荀靖之说:“你回了建业,不回自己的宅中住,那里就不像你家了。我希望那里是你家,否则我自己在建业的时候,找不见你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