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我想在府中借宿一夜。我不敢住在旧地方,来刺杀我的人,没想着留我的命,我怕夜里还有人来。”
“好,那柏大人不嫌弃的话,就在我的府中睡一夜吧。你的伤口包扎了么?”荀靖之其实不知道柏中水有没有受伤,只是看他衣服上有血迹,就这样问了一句。
“不劳郡王担心,已经包扎过了?”
荀靖之脚步一顿,问:“你身上有伤?”
“在颈侧,和……左臂上。”
“柏大人不知道自己伤在哪里吗,怎么说话时犹豫了。”
荀靖之带柏中水进府,吩咐婢女为柏中水整理出房间,备上温水。
“柏大人带了衣服么?”
“带了。”
“柏大人早些休息。你既然已经报官,我又会在今夜扣住卢雅,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跑不掉了,明天官府就会把他带走。”
“郡王,如果不是他呢?”
“那柏大人还是要更担心自己了,毕竟,有人想要你死,而你不知道他是谁。不是卢雅的话,柏大人也要想想,是不是江北有人想要你的命。”
“我怕郡王叫来了卢雅,为自己多添了麻烦。”
“我请他看一幅画罢了,他要是没做什么,自然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回去。”
“什么画?”
荀靖之歪头看了柏中水一眼,说:“地狱变相图。”他说:“做了恶事的人,要下十八层地狱呢。”
荀靖之问柏中水:“柏大人怎么不去找别人帮忙,而是来找我了。”
柏中水说:“我在建业没有朋友。”他说:“郡王在车上看到我时,是不是想起了您的朋友?第五岐……郡王让我进府,也是因为他吧。”
荀靖之不肯承认,他对柏中水说:“想多了,柏大人。就算门口站的是个乞丐,他有事求我,如果那事情合情合理,我也会让他进来的。”
柏中水低低笑了一下,对荀靖之说:“郡王,您说谎的时候,会挑眉。”
荀靖之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时候会挑眉,愣了一下,问:“是吗?”
“不是。所以您承认刚刚是在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