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衡的头停在一个录事的脚下,那录事不顾齐连淮的脸色,捡起韦衡的头,说:“将军攒攒阴德,人都死了,何必折辱他。”
齐连淮脸色一沉,说:“一个逆贼的头,怎么配被好好对待呢?莫非你也有过他那样的心思,看他死了,觉得可怜?”
“你……”
“把头放下。”齐连淮说:“我让你把头放下。”
那录事只好放下了韦衡的头,气得转身走了。
齐连淮对士兵下令:“去把这颗头装进匣子,放在营帐门口,”他对帐内众人说:“今天想要走出去的,都从那颗头上跨过去。我今天就要看看,咱们军营里谁是和韦衡一伙儿的逆贼。”
一个中郎将冷眼看了齐连淮一眼,破口大骂:“没种的软蛋,欺负一个死人。你要不是姓齐,你连给韦衡提鞋都不配!齐家出了你这种武将,真是家门不幸。我王某人看不起你!你最好革了我的职,我不屑给你当下属!我呸!”他唾了齐连淮一口,绕过韦衡的头走出了营帐。
齐连淮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
这位王姓中郎将离开后,有人学他绕开韦衡的头离开营帐,也有人从韦衡的头上迈过去离开了营帐。
齐连淮的神色阴晴不定。他走过去,拽住韦衡的头发,一把拽起韦衡的头,呸了一口,道:“咱们这就去收复韦衡的士兵。我这就让追随韦衡的人看看,韦衡成了什么样子!我看看是谁,还想和韦衡落一个一样的下场!”
齐连淮拿着韦衡的头往帐外走,手上沾上了韦衡的血。
营帐外忽然闪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一个消瘦的少年人拿着剑出现在了他面前。
齐连淮语气不善,问:“阁下是谁?”
周围察觉到情况的士兵拿着武器围了过来。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你能给太子殿下写信对不对?我是殿下的血亲,殿下到处找我呢。你给他写信,说:‘八郎问殿下安’,殿下一定会重赏你。”
“哦?”齐连淮说:“我为什么要信你?”
拦住齐连淮的少年人是奉玄。
奉玄心想,因为我想骗你。韦衡没有开战的心思,奉玄在离开龙门所城内后,一直潜伏在齐连淮的军营里,他担心齐连淮会主动攻击韦衡。
奉玄没想到最终自己看见了韦衡的头。齐连淮把韦衡的头当球踢,奉玄虽然恨韦衡,却不想侮辱韦衡,凡是侮辱韦衡的,都!得!死!他要齐连淮死,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