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散人心想奉玄的手不该恢复得这么差呀,他一边想着,又看了奉玄那朋友第五岐一眼,第五岐看着奉玄,微微皱眉。奉玄只是在逗他那朋友,随后流畅地转了几下竹剑,里剑花、外剑花、剪剑花都转了一遍,横剑一转之后做了一个利落的收势劈剑的动作,然后才收了竹剑。
蕉鹿散人看奉玄没有事,这才放心走了。
奉玄收了竹剑,重新坐回去,说:“好友,我没骗你吧。”
佛子说:“骗不了我,我母亲也来了。”
奉玄没想到佛子是和枕流药师一起来的,“啊?”
“我母亲在山下遇见了雪岩药师,她们下午再上山。”佛子说:“我怕你眼睛上留疤,想叫我母亲给你看一看。”
“我有……六年没见枕流药师了。”枕流药师在六年前又来过一次隐机观,奉玄见了她。奉玄说:“多谢好友,不过我师姐说没有留疤。我师姐说我眼侧的伤主要是我在地上蹭出来的,狼抓得不重。”他说着伸手解开了脑后的带子上的活结,拿下绫带,露出了眼睛。
奉玄闭着双眼。佛子隔着一段距离仔细看了看奉玄的脸,确实没在奉玄脸上看见严重的疤痕,奉玄左眼眼侧附近的肤色有些浅,显出那是一片新肉。他说:“没事就好。”
奉玄重新系好了绫带。他会在晚上睁眼看看月亮,不太敢在白天睁眼,怕阳光太刺眼。他说:“我师姑说过完夏天我就能换上纱带了,换了纱带,就能睁眼到处看看。还好我们在春天见了面,夏天如果还要天天蒙着眼睛,那过完夏天,我眼下和脸上怕是要变成两个颜色了。”
佛子想了想奉玄说的样子,微笑了一下,说:“变成两个颜色,也还是一个奉玄。”
奉玄说:“要是有两个奉玄就好了,分出去一个去扫地。”他说:“好友,不必太过担心,我手上的伤也好了,我雪岩师姑说伤疤很漂亮。好友母亲来看,也会说已经好了。”
佛子说:“伤疤哪里有好看的,我希望你身上没有伤。”
奉玄捋起一段袖子,给佛子看自己的手臂,“伤口是我怀风师姑缝的,用的线很好,等过两三年,也就看不出缝线留下的痕迹了。好友的伤怎么样了,锁骨可好了?”
佛子说:“吾友放心,我锁骨已经没事了。岐山佛门的药师最会治伤,时间久了,我的锁骨上连疤都不会留下。”
有只小狸花猫在青林厅外叫了一声,看没人训它,奉玄也不说它,自己跑进了厅里。
奉玄听见猫叫,知道那是自己认识的一只小猫,就没有在意。他问佛子:“好友和枕流药师都住在山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