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文鸥真的还在,她是绝对不可能任由自己的房间里出现任何一点灰尘的。
直到这时,覃梦悠仍觉得文鸥离世的消息有些虚幻。
仿佛就在昨天,母亲还在电话里不放心的嘱咐她每天记得吃早餐。
覃梦悠怔怔地站了一会,随后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相框里,年轻的文鸥抱着年幼的自己,身边站着同样年轻的覃旭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看起来格外幸福。
她盯着照片上的覃旭峰看了许久。
最后突然笑了一声。
这样如同水中月一般浮于表面的短暂幸福,竟然骗了她聪明一世的母亲一辈子。
当然,或许文鸥后面已经反应过来了,但饶是如此,她也没有选择放手。
甚至,就覃梦悠所知,她母亲做过最狠的事情,也不过是把自己的遗嘱秘密设定为全部由自己继承,不给覃旭峰留一分。
其中的私心不得而知,但覃梦悠完全能够猜到,无外乎想让覃旭峰后悔对她不好。
真的是傻得可怕,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后悔?
其实,如果覃旭峰和她说文鸥是自杀的,覃梦悠可能就信了,毕竟她因为感情问题抑郁多年。
但他偏偏说她是出轨。
这就很好笑了,她要是真的会出轨,何必在他身上耽误这么多年?
覃梦悠擦了擦梳妆台前的椅子坐下来,拿出手机查看覃旭峰刚才发过来的死亡报告。
上面详细描述了那起事故的前因后果。
原因是对向行驶的渣土车违规超车,和正常行驶的陈继润的车迎面相撞。
此次事故渣土车全责,一共造成两人死亡。
覃梦悠把报告翻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具体又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最后她只得暂时放弃研究这个报告,决定先去殡仪馆看母亲的骨灰。
覃梦悠从车库里挑出一辆母亲以前常开的轿车,朝北城殡仪馆驶去。
她家的位置距离殡仪馆不算太远,只有半小时车程。
不过覃梦悠没开出多远,便发现自己身后有一辆小车在偷偷跟着她。
她从后视镜看过去,觉得车牌有点眼熟。
想了想,覃梦悠突然想起,这个车牌后三位是她的生日,是文鸥送给她的成年礼物,只是因为刚拿了驾照就出了国,她还没来得及开过,所以有点不记得。
但毫无疑问,那是她的车。
想到这里,覃梦悠眼睛微微眯起,透过后视镜想要辨别后车司机的模样。
由于有些反光,她并看不清后车之人,但那头黄毛却是格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