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斜前方向探出身子用枪口对准他们的男人还没来及扣下扳机,膝盖一阵剧痛后,整个人跪倒在地。
太宰摸了摸头顶,刚刚他感受到了子弹飞过的时的风。
如果方才他稍微蹲慢了些,或是犹豫了,织田作的子弹要穿过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织田作,你的身手是该练练了…”
太宰治语重心长地说。
就算他热衷于自杀,但也没考虑过意外死在自己枪法退步的友人手中好不好。
织田作见四周没有敌人继续发起攻击,便走上前摘下捂着伤口呻。吟的敌人脸上的面罩,一边抽下他们身上的战术绑带将人反手绑住。
闻言他看向太宰,认真地道歉说: “是吗?抱歉了,因为平常没什么机会练习。”
枪是有记忆的武器。
自从成为报社一名普通员工后织田作很少有需要战斗的时候,尤其在和纱织结婚后平常为了防身用的枪支也被彻底藏起。
但好在作为相伴十几年的武器,肌肉的记忆和庞大的战斗经验都会让他在握住枪后渐渐找回从前的状态。
看着被捆住无法动弹的敌人,织田作问道: “太宰,现在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太宰治勾起唇。
他面前这个眼神平静的男人,十四岁时就是暗杀过多个政要,帮派领袖的顶级杀手。
可从某一天起,杀手立下不再不杀人的信条,拥有了一个普通的梦想。
在加入港口黑手党后,一度因为这‘可笑’想法,织田作成为港口mafia名不见经传的最底层成员,低调地做着所有人不愿干的杂活,还在龙头战争后抚养了五位失去父母的孤儿。
可太宰治也清楚,如果这个男人认真起来,即使是歼灭一支精英小队这种事他也能轻松做到,是整个港口mafia中最不容小觑的存在。
“织田作,你知道最近全国各地盛行的袭击案件吗?”
黑发的青年走上前,蹲在两个咬牙瞪着他的敌人面前,捡起被摘下后丢至一旁的面罩,缓缓地勾起嘴角。
织田作想起前段时间在商场给纱织买点心时遇到的恐怖袭击,眉头皱起,安静地听着太宰继续往下说。
“短短三个月内,全国发生了34起由能力者们策划发起的袭击,口号都打着‘取缔能力法案,将能力使用不受法律限制化’。”
“而在横滨市内就发生了4起,我们面前的这两人,就是策划袭击港口区域的第5起组织的成员。”
太宰治看着手中的面罩眯了眯眼,随手丢进身后燃烧着的工厂废墟中,声音略带讥讽: “戴着这种面具是他们唯一统一的配置。”
忽然,太宰话语一转: “虽然很感谢织田作那精彩的枪技帮我躲过一劫。”
“不过嘛,接下来的事情作为有操。守的侦探社社员,就不能对‘无关’的普通群众继续透露了。”
他笑眯眯地加重了语气,鸢色的眼睛倒映着男人微愣的面庞。
太宰治开口道: “织田作,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早些回家去吧,你的妻子一定在等着你了。”
这是他对好不容易得到平凡幸福生活的友人的忠告。
要养育妻儿子女的,写作小说的人,不应该继续握着那柄冰冷的枪了。
风送来大海那咸湿的气息,拂散了头顶遮住太阳的云层,也使得身后熊熊燃烧的工厂在风中烧得更加剧烈。
钢筋被火焰灼烧断裂砸到地面上的沉闷响声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