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而是她自己的女儿,一个被沈灼灼盖章过的天才。
正是因为有了这点儿依赖心理,所以周三娘才会直接将自己内心的不安说出来,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强逼着自己强大起来,好保护她的女儿们。
“我知道,她们一定会来,可是我害怕,你们拿了那个东西,真的不会出事吗?”
周三娘看向被沈善和随手放在书案上的诗集,她像是视线被诗集烫到一样,看见后,立马转过头来,不敢多看一眼。
“不会有事的,阿娘,那不过是一本普通的诗集,而且还很有名,书舍里有许许多多类似的诗集,我不过是拿过来看看而已,又能犯什么忌讳?”
沈善和其实心里也忐忑,但她不会表现出来,一旦她表现出来了,她们会失去主心骨,陷入迷茫无措的境地,任人摆布。
“普通的诗集,你会主动要过来?”
周三娘不够聪明,她学不会大道理,认不清那些方方正正的字,但是她了解她的女儿,沈善和可不是个手不释卷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要一本书。
她确实了解自己的女儿,沈善和笑了笑没说话。
正在此时,有人敲响了门,屋内所有人都看向那扇木门,等待外面的命运开口。
三天后,沈灼灼到了七水堂。
在路上的时候,她收到了谢秋莳的信,谢秋莳说,司马欢已经将周三娘母女四人安顿好了,还给了她一处院落的地址,沈灼灼若是不放心,到了七水堂,可以先去那地方看看。
因为拿到了这个保障,所以后来沈灼灼没有急忙赶路,她现在顶着朝廷命官的头衔,不适合日夜不停赶路。
在陆路和水路之间,沈灼灼选择了更快的水路,理由是路上颠簸,不如水上安稳。
从翰林院和御史台出来,跟着她一起去江南巡查的其他官员,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沈灼灼说得对,路上真的好颠簸。
不是所有文人都和沈灼灼一样,文武皆修,大多数文人那都是非常纯粹的文人,一辈子可能都没怎么碰过刀枪剑戟,骑马的次数也不多,虽说君子六艺要求他们能骑马射箭,但现在大庄境内还算太平,朝堂上出现了不少普通出身的官员,没有了练武的需求和财力。
所以不去骑马,而是坐船,符合大多数文官的需求。
练武可不是随随便便练,没钱的话,养不起马,买不起弓箭,没有练习弓箭的场地,怎么学?
况且现在朝廷上文武之争愈发严重,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文官能不碰武力,就不会碰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