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再明白点,叶清弋不懂事,叶瑾懂,他将冒犯至极的叶清弋打得皮开肉绽,言下之意,是叶清弋配不上他。
容婵知道这些,正是因为长平君身份尊贵,叶清弋才不得不对他毕恭毕敬,好好的将帅之才只能当个鞍前马后的小厮,为此,她愤愤不平:“君上与叶哥哥绝非良配。”
配不配岂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戚栖桐不想跟她拌嘴,讽道:“难道你跟他就是良配?”
谁知容婵也不扭捏,配不配的,她真有说辞:“叶哥哥是大将军之子,我是侍郎大人之妹,叶哥哥从小习武,志向远大,而我,除了身份家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此之外,我喜好阅读兵书史书,虽然不是常年习武,但也能舞剑骑射,我见不惯京中世家中的浮靡之气,唯有叶哥哥与他们不同。”
还以为她要说她与叶清弋有交情,戚栖桐越发觉得没意思,便说:“你想做叶清弋的侧室?”
容婵拧起秀眉:“容氏女眷,岂能甘为侧室?”
原是怨他占了位,要他离开,他确实要走,就在望得到的六月,但戚栖桐不会告诉她的,并且有些不舒坦起来,难不成等他六月一走,这容小姐就要入主叶家不成?
“你所言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戚栖桐手心出了汗,为自己萌生出的较量之心。
“君上不喜欢叶哥哥,拿他当马夫、小厮,君上要人伺候不假,但要叶哥哥做这些,太大材小用了吧?”
戚栖桐脸沉下来:“本君没让他做这些。”
“君上说他自愿?怎么会?除了一直跟着的奴才,谁会愿意守在君上身边做些费事费力的小事呢?”
可是叶清弋就是自愿!戚栖桐起了无名火,他没让叶清弋伺候他,每日泡脚按摩是他自己要做的,戚栖桐没计较过,是他一直记着,漏了也要补回来。
至于出门,有池杉在,他不用费力做这些,戚栖桐更没强求过,是叶清弋不肯让旁人动手。
“君上可想过,叶哥哥为什么肯做这些?”
为什么?戚栖桐想不明白。
他好似习以为常了,从前伴在他身边的小羽、伍嬷嬷和秋澜,她们都十分有耐心,久而久之,他便认为伺候他的人都是这样,他从来没想过叶清弋为什么也这样对他。
府里拆掉额门槛石阶,到处新设缓坡,屋外的秋千架和躺椅从来没见叶清弋用过,这些都是为了他。
叶清弋为什么要这么做?戚栖桐想不出来,又或许是想出来了不敢认,攥紧的手心开始冒汗。
容婵心狠,告诉他:“是因为你的身份。”
一方领主,叶清弋岂敢怠慢?戚栖桐猛地抬头,墨瞳剧烈颤动,他不自觉地扣住了扶手,但还是让一丝失落从心尖滑过。
“看来君上有自知之明。”
戚栖桐想,不然呢?谁会愿意长久伺候一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