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校尉要定本王的罪?”二皇子气愤地瞪着叶清弋,一甩衣摆,伏在皇上面前,高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儿臣确实在去年年末知晓了廖家谋求的生意,但当时他们确实只跟儿臣提了群芳阁。”
“也怪儿臣愚笨,见着廖原是一起玩大的伙伴也没了防备,可儿臣也没傻透,很快发现不对劲,去年年末便想着彻底解绑,恰逢廖原惨死,廖鸿远也跟儿臣提过要收手,儿臣已经此事已了,却不知道他至今还在铤而走险。”
“儿臣做的儿臣认了,至于叶校尉想将铸钱的过错都怪在儿臣身上,儿臣绝不认,求父皇明鉴!”
建光帝抬脚就给他踹翻了:“你以为你这么说就算了?来人!给朕拖下去!”
“父皇!父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求父皇明鉴!”
二皇子被架着拖走,他大声地嘶喊、求饶,可就在建光帝转身的那一刻,他朝叶清弋露出了得逞的笑。
叶清弋几乎将后槽牙咬碎,眼睁睁地看着二皇子和廖鸿远都被拉走,他什么都不能做。
方才若不是薛晏提醒他,他就要将袖中藏的,廖鸿远画过押的供词拿出来了,他怎么会忘了,二皇子毕竟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他穷追不舍只会适得其反。
“叶校尉并非此案主审,倒是热心。”
季亭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清弋,他脸上已经没有汗了,大局已定,他可没忘向“始作俑者”发难。
连皇上也看了过来,叶清弋若是回答不好,只怕会让皇上起疑,谁知一直一言不发地戚栖桐说话了,他驱动轮椅,挡在叶清弋身前,冷冷地看向了季亭:
“叶校尉是为本君,这理由如何?倒是本君要问问季大人,为何要差人去给二皇子报信?”
戚栖桐竟然……季亭突然想笑,他扑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臣不曾差人报信,皇上明察。”
太晚了,二皇子进来的时候太心急了,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对御书房内发生的事的了解,而且二皇子的反驳极有章法,他是有备而来。
其实戚栖桐不知道季亭到底有没有传信出去,不过看上去皇上开始怀疑季亭了,这就是他的目的,他成功了。
建光帝斜了季亭一眼,又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叶清弋:“你说,你是如何得知廖鸿远的行踪并将他缉拿的。”
戚栖桐感到身后的叶清弋重重地呼一口气,那气息好长啊,连他听了都无端不安,他看着叶清弋绕过他,面对着日渐苍老的帝王,一丝不苟地说:“是太子的吩咐。”
嗒——
戚栖桐没扣稳扶手,手背甩到了车轮上。
他察觉不到痛,他瞠目结舌,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