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难为杜氏从来不过问市监所的事,这两日都没少来打听内情,叶清弋知道她并非是好奇细节,只不过是担心这案子把他也卷进去。
“娘!爹回来你可别跟他提,虽然我不过是去喝了两口酒,但爹要是知道了,我指不定要脱层皮……”
叶清弋当时故意胡闹了这么一句,彻底打消杜氏的担忧,但没打消自己的。
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在叶清弋眼里,市监所一众都说不上德才兼备,但也绝不是什么为非作歹的恶徒,即使范志奇出了这档子事,叶清弋为了避嫌不去打听,但他还是很想知道案子进展。
他还不让其他人去打听,生怕说错什么话出去也被连累,可他谨慎着,府衙似乎并不避讳太多,瞧着,衙役拢着衣袖在市监所前打转呢。
“吁——”
叶清弋勒绳下马,朝衙役点点头,衙役一看见他立刻就迎了上来,“叶大人!小的在这恭候多时了。”
“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叶清弋大大方方地指着门,却见衙役面露难色,凑上来小声道:“小的就是来传句话,传完就回去了。”
叶清弋惊讶道:“什么话?”
衙役左右看了,引着叶清弋到墙角,很是神秘,叶清弋跟着去了,转身之前扫了眼门缝里的挤着的脑袋,无奈地摇摇头。
衙役见他如此,温声开解道:“叶大人不用太着急,小的今天就是来说范公子那事的。”
“知府大人知道范公子是叶大人的人,不会多为难,只是想要保范公子没那么简单,还请叶大人前去府衙一叙。”
看衙役那高深莫测的笑,叶清弋先是诧异,然后他的脸色眼见地难看起来,之后竟是冷笑出声,把衙役都吓了一跳:“叶大人,您觉得何处不妥?”
“妥!都妥!妥得很!”叶清弋像是气急了,嫌外裘勒得紧,扯着衣领高声道:“他范志奇闯下奸杀民女这等祸事,即便我市监所能容他,大盛律法能容?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好之为之,我一个小小中尉能做什么?我无能为力呀!”
门口响起不小的动静,叶清弋不由地想笑,这群人,偷听都不知道要动静小些。
还好衙役没注意到,他正因为意外叶清弋的态度而发怔,愣了一会赔笑道:“我是说,范公子还没被定罪,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啊!”
“什么转圜的余地?”叶清弋指着天,“你说,人证物证哪一样是伪造的?还是那名无辜的女子其实没死?”
大冷天的,衙役开始脸红冒汗:“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