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这句对不起,不是二十四岁的陆欢所听见的。
而是以往十岁的陆欢,十一岁,十二岁......
听见这句道歉的,是幼时的她。
陆欢瞬时牙关紧酸,哽咽声冲散了回答。
肩头的衣裳染上一处深色。
秦岺无声地再次湿润了眼眶,安抚着怀中的人,手揉过她的长发,拍拍她的后背。
“不哭了。”
秋夜里的冷风瑟瑟,冰凉入骨。
唯有耳畔的细语和煦温存。
“......”
夜入晚分。
别墅内的灯光亮着。
回到屋内,被屋外低温侵占的身体才有些许回温。
秦岺将陆欢送至房间门口。
此时在灯光敞亮的地方,陆欢眼边那抹红肿愈加显眼。未干透的泪花残余在眼角边。
秦岺抬手抚抚她的面颊,指尖拂去泪花,“早些休息吧,晚安。”
“晚安。”
陆欢垂着眼,进入房间,带上了门。
秦岺也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收回目光,站在二楼走廊,往下与骆姨的视线恰好对视上。
她停顿片刻,踩过台阶,往下走去,走去收起桌面的东西。
骆姨就在她的身后,没有离开,因为她猜到秦岺肯定会有问题要问她。
果不其然,下一刻秦岺喊了一下她。
“我在的。”骆姨应道。
秦岺回过头,声音有些哑,也比较轻,“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骆姨如实回答,“是白小姐给我的。”
跟预想的不同,秦岺嘴唇动了动,顿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是矜矜给你的?”
“是。”骆姨温吞道,“在前一段日子,她约见我,给了我这些东西。”
“刚才您看见贺卡时掩面而泣,我问的那一句‘这是你想要的吗?’也是白小姐让我问您的。”
一直想得,却未得到的。
“而这一袋东西,都是她小时候保存完好。”
“陆小姐丢掉的贺卡,扔掉的日记本,都是她偷偷地捡回来,好好保存。”
“她让我在合宜的时候,拿给您看。”
因此骆姨从她们吵架时,就一直在旁,寻找时机。
“是这样啊......”
秦岺苦涩地摇了摇头,想起什么,又问,“那她。”
骆姨没等秦岺问完,就又拿出一封信,“这是白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她知道您有很多想问她。”
“同样,她也有很多想同您说。”
做完这些事情,骆姨算是完成了白矜的委托,最后递交完信件,就转身先离开了。
留有秦岺一人在原地,拆开信封。
阅看完信间的文字。
一切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