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牧乔不愿意,当年她也并非没有违抗皇命的底气,不可能委屈了牧乔。
想到此处,牧野嫌弃地看着陆酩:“牧乔的眼光真是够差的。”
牧野因为带了许多私怨,这话说的其实并不厚道。
陆酩的这一张脸放在整个霁朝,也找不出比他更俊朗的人了,但牧野是不会承认的。
“你的庆功宴?”
陆酩眉心微蹙,记忆里他的确出席过牧野当年大胜归来的庆功宴,但他想不起来在那时见过牧乔。
他只记得第一次见牧乔,是在大婚那天。
陆酩对牧野强买强卖给皇家的这一场婚事并不满,交杯酒也未喝,便合衣上塌,闭目就寝,想着冷一冷她。
然而没过一刻钟,牧乔就提着繁复的裙袍,走到榻边,手里端着两杯酒,笑盈盈地说:“殿下,我敬你一杯。”
她的架势不像是在喝交杯酒,更像是在划拳比酒。
刚嫁进宫里的牧乔,当是真的一点规矩不懂。
陆酩想起那天牧乔的反应,唇角竟微微勾起,但很快又转念起了恼意,恼牧乔闹的差不多得了,怎么到现在还要躲着他。
在他出神的时候,牧野已经从他身下脱困,双手抱臂,将外衣合拢,警惕地看着他。
陆酩自觉再在牧野这里,已没什么意思,起身要走。
牧野见他一身夜行衣,讽刺道:“太子殿下记得下次别走错了,沈姑娘的帐子在西边。”
陆酩的脚步顿了顿,什么也没说,掀开帐子离开。
陆酩回到行宫,沈仃秘密请见。
沈仃隶属于陆酩手里的影卫组织。
沈仃禀告道:“黎贵妃的药是蓉嫔买通了贵妃身边的宫女下的,在宴会当值的宫女有一位曾伺候过蓉嫔。属下怕打草惊蛇,并未将她提来拷问。”
陆酩淡淡“嗯”了一声:“你继续盯着蓉嫔,让谢治去查陈府。”
蓉嫔的父亲是兵部尚书陈宥,难保他也牵扯在了其中。
单一个蓉嫔为了争宠,对黎贵妃下手便罢了,不可能会有这个胆量,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其始作俑者一定还在她的背后。
陆酩缓缓闭上眼,脑子里并未再想蓉嫔的事情,而是回忆着当年的那场宴会。
许久,他睁开眼,命令道:“把沈凌叫来。”
沈仃想是太子殿下有其他事要交代沈凌去做,垂首应声,倒退出去。
他们影卫之间不允许谈及自己手里的任务,除非是有交叉的,才会知道对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