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稀薄的空气浸入肺腑,时念脸色苍白,眼里的阳光更是破碎不堪。
“我不信,”她垂在裤沿处的双手握紧,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心慌:“傅穿堂,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傅穿堂瞧见她额上渗出的冷汗,盛怒的目光逐渐趋于平静。
他想,自己再恨透了时博延,可到底也是不忍心责怪她的。
“我有没有撒谎,你可以自己去查。”傅穿堂不再与她争辩,冷静的语气像在包容一个骄纵无知的孩子,“车祸一年后,时博延强暴了我母亲,后来她自杀了,那年我九岁,被送进了孤儿院。”
再后来的事,她应该都知道了。
他在孤儿院里待了叁年,于十二岁那年被时博延收养。
至此,他认贼作父,开始了长达十一年的隐忍。
他徐徐诉说着这些往事,姿态实在冷静,可这冷静的话落到时念耳中,却无异于声声凌迟。
喉间的腥甜难以下咽,她捂住耳朵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墓园门口。
住院部八楼的医生办公室内,商临渊站在医生对面,向后者询问着时博延的病情。
医生才刚说了两句,一道身影突然从开着的门口匆匆闪过。
他眼尖捕捉到,顾不得听医生讲下去,匆忙说了句“抱歉”便跟了出来。
时念完全是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跑回的医院,刚进病房,双腿就彻底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