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凝站起来小步走到他身边,扬起脑袋,面上多了一丝探究:“你前几天不是在南港吗?没住这里啊。”
“嗯,没住这儿。”
喻凝忽然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前几天他都没回梧园一直待在南港,她以为他是住在这个家里。
宗明赫低下眉,见女人小脸布满纠结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是不太开心。
他弯腰,抬起她气鼓鼓的小脸:“怎么?”
“......没什么。”喻凝摇头。
他的手轻捏了一下:“说。”
喻凝爱说半段话的习惯在他这里硬生生被扭正,耷拉着眉头幽幽开口:“你是不是在南港还有别的家啊?”
“别的家?”
宗明赫轻笑,抬手碰了碰她小巧的鼻尖,声音低得几乎微不可闻:“我哪儿有什么家。”
他站直身体,自然地握住喻凝的肩膀往怀里带:“这房子是明建威的,我虽然是被他收养,但很少和他一起生活,除非有重要的事情我才会回来这里住。我在南港有个公寓,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用来睡觉的床。你要去看看么?”
喻凝摇摇头。
抹去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宗明赫带着她出了房间,穿过露天走廊来到里侧的小房间里。
这像是书房,面积不大,木质书架占满整面墙,红木书桌上还放有精致的瓷雕。
喻凝四处打量,看见宗明赫站在架子前几下捣鼓就把一扇侧门推开,一个银色大保险箱出现。
“过来开。”
宗明赫站到一旁。
喻凝走过去,掏出明建威给她的钥匙拧开了锁扣。吧哒一声银色的铁门被打开。
“......”
喻凝一看,里面全是美元。
合着上次他说的十张也是美元吗。
宗明赫把一张卡抽出来递给她:“没密码,你随便花。”
“那怎么行。”
喻凝觉得这张卡是烫手的山药,连忙摆手。
和宗明赫领证的时候是有点冲动,所有没做任何财产公证,之后两个人也没有谈论过和金钱有关的话题。
现在他养父突然给那么多钱......她都不想收。
“这卡是我的。”
宗明赫把卡放在她手上,扶着门把柜子关上:“他给你的礼物我到时候让人点清,那么多现金你就别拿在身上。”
喻凝将那张卡举起来:“那你给我这卡做什么?”
宗明赫浅浅瞥了眼:“给你的零花钱。”
“我又不缺钱。”
“你不缺和我想给,这两件事不冲突吧。”
宗明赫手撑在两边,看到她犹豫的神色接着道:“我没有固定工资,每个月流水不一样。这张卡里的钱你自己花,或者用在家里的开销都可以。”
喻凝哦了一声。
他虽然说了家里的开销,但从结婚到前段时间去槟城她都没花过钱,家里也没有要操心的事情,这钱实际上就是给她花的。
喻凝也没再说什么,把卡收进包里。
因为喻凝第二天还要排练,晚上两个人没有留宿南港,吃完饭就回了锦城梧园。
新一周工作日,《找到多斌的二十四小时后》在锦城新大剧院开始进行装台,各部门均为首演做着最后的准备。
接近演出,喻凝的精神开始高度紧绷,除了睡觉时间,整个人都投入在工作状态里。
她不是第一次上台表演,但这次的剧本受到了行业内很多专业人士的关注,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紧张。
倒计时两天,剧组所有人员准时到排练室,开始最后的排戏。
排了无数遍、走了无数场的戏在每个演员心里都记得滚瓜烂熟。
吴桉导演对这次的演出十分重视,一遍遍给几位主演扣细节:“喻老师,这个打点词你得说明白它,夏老师进词的时候稍微慢点。”
喻凝应了一声,用纸巾擦去汗珠又和夏竹瀚把最后一幕排了几遍。
倒计时最后一天,在剧院里进行内部彩排场,到了晚饭的点还没结束。
时乐怕喻凝饿肚子就提前把晚饭订好,不过她这次学聪明了,以喻凝的名义订了好几份大披萨,特意送各位演员老师。
夏竹瀚的那份,还是她亲自送到他手上。成功堵住了他习惯性要教育晚辈的嘴。
喻凝朝她悄悄竖了个大拇指,草草填饱肚子又开始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