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顾钰怔怔地看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脸颊上,有一瞬间觉得小兔子对他还是有些许的情谊。
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瞧了半晌,随即慢慢往下移,落在自己的手臂上,手腕。
顾钰抿着唇,忍着心底的悸动与颤抖,没有动。
“你身子在抖,你在害怕什么?”
多少含了一些明知故问,可顾钰依旧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要是如此,见他吃瘪的模样,舒北半点的心里舒坦。
他的指腹在他手臂上来回摩挲着,像是在抚mo一块珍稀宝石般,小心翼翼,又带着一股莫名的眷恋。
顾钰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舒北的手指顿住,低垂着头,看向自己的手,像是在想:
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如今的地步,不都是眼前自己所导致的吗?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前脚答应了别人的示爱,后脚又跑我这跟我纠缠不清。”
舒北嘴角勾勒出嘲讽,“医院需要安静,这病房是你帮我包下来的?我这人如你先前所说的,贱命一条,要不是有你之前的资金救助,怕是要活活累死在大街上。”
这一番话,说得毫不留情。
顾钰听着,却觉得心底堵塞难受,他的声线压抑着某种情绪,低低哑哑。
“舒北,你知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呢,人证物证都在,顾钰忽而就说不下起了,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顾钰停顿了一秒,才继续道,“别生气,你要不要吃水果?我给你削皮?”
“你走吧,我想再睡会。”
顾钰抿唇不言,眼底的黯然越来越盛。
“我只是不懂……”
此言一出,舒北首先忍俊不禁半眯着眼:
“你不懂,但是我懂,你不过是觉得我很稀奇,在你们富人眼里,有趣的地方多了些。”
这一番话让顾钰的心脏一阵紧缩,仿佛被人狠狠掐住了一般,窒息。
“顾先生,那合同都解了,我不想再和你牵扯下去。”
那睡醒后,感觉独处时的氛围太过僵硬,顾钰是一个劲地找事来坐,舒北没说要吃水果,自己献殷勤在那削苹果皮。
修长的手指拿着小刀,低垂着的眉眼碎了一地的温柔,舒北何曾想过,他们再次相见,会成眼下这副鬼样子。
饶是屋外投的凉风儿吹得哗哗作响,吹落了一地的树叶,落在外边的水池子里面,荡漾不出半点涟漪,兴许是太轻了的缘故。
“我不吃,你削了给自己吃吧。”
小兔子眸中清淡得没有半分清晰,他扯了扯刚被弄疼的肩膀,风七寻朝他开得那枪,但凡往下偏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