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节放松了不少,困意也随之卷土重来。他左手抓着顾荆之的手,右臂弯曲当枕头,趴在手臂上看着顾荆之,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顾荆之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萧良节还没有醒。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握住,根本抽不回来,于是他动了动手,在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用力回握的时候,萧良节瞬间清醒过来。只是他坐在床边,保持一个姿势睡了太久,腿麻手也麻,试了好几次才咬着牙站起来。
“荆哥,你感觉怎么样?”
顾荆之说:“这里是哪?”
“这里是医院。”萧良节说,“你酒精过敏连夜送过来的,你难道忘了吗?”
顾荆之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他从学校离开之后,就回酒店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崭新的西装,对镜打扮了一番,便把提前准备好的合同装进公文包里,去饭局赴约。应酬常常少不了喝酒,他随身携带的包里常常会装着过敏药,昨天晚上也是一样。但是即便吃了过敏药,也不代表就能肆无忌惮地喝酒,不巧的是,对方的老总是千杯不醉的海量,为了工作,他只能陪着老总一杯杯地喝,到最后终于把合作谈成了,他也有些不行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来医院呢?”萧良节说,“你不会觉得,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吧。”
顾荆之说:“饭局结束的时候我已经迷糊了,是让别人送回酒店的。”
“谁啊,跟着你一起去的人,难道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吗?”萧良节愤怒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差点因此丧命?”
“对不起。”顾荆之哑着嗓子说,“让你担心了,我跟你道歉,以后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萧良节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把身体养好就行。”
“过来。”顾荆之颤颤巍巍地朝他伸出手,“别站那么远,我都看不清你了。”
萧良节一下心软了,两只手都抓住顾荆之伸出的手,忍不住哭了出来:“你快吓死我了!”
“我没事了,不哭了。”顾荆之用手指蹭了蹭他眼角的眼泪,“你怎么知道我进医院了,是谁告诉你的?”
“是医院的人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半夜被救护车送进医院急诊洗胃。”萧良节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可他们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你手机里又不只有我一个人。还是说,在给我打之前已经打过好几个了?”
顾荆之眸光微闪,说道:“或许是巧合吧。大晚上把你叫过来,都被吵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