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完,看到挡路的塑料桶,用力的踹开,好让方诩进屋。“连个家都收拾不好!”
夏春娇张了张嘴,想和秦见山吵几句,可看到他身边的方诩又把嘴闭上了,眸色深沉的盯着方诩明艳的脸打量。
方诩自然察觉到那没有善意的眼神,心下的奇怪感越发的深了。
夏春娇见到他,完全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模样,甚至一开始根本不想认他,还慌张的想要把他赶走。
若是因为秦灼,那排斥他的到来还情有可原,毕竟那是养在身边十多年的儿子。
可在方诩的印象里,秦灼和秦家人的关系早就势同水火,从小被打骂长大,上了初中后,学费都不给他出,没有半分亲情可言,那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夏春娇的态度为什么是这样?
方诩迷茫了,想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同时也发现自从他穿过来后,走上与原主不一样的路,触发了许多不明不白的隐藏剧情,让他这个了解原著走向的人,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夏春娇闭了闭眼,将眼中几乎化为实质的恨意隐藏好,沉着脸拎着猪肉进了厨房。
客厅里,秦见山依旧在恭维方诩,就差把他夸出花来。
他越是这样,方诩心里就越难受,一口气梗在胸里不上不下。
秦见山看着像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可那双滴溜溜转着满是精明神情的眸子,又与他的外貌不符,从头到尾都给人都是一种虚情假意的感觉。
秦烟小脸红扑扑偷偷打量了几眼方诩,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一看到这个陌生的哥哥,就感觉很亲切,比秦灼还要亲。
想来这就是血缘的关系,所以即使脸上带着伤,依旧殷勤的给方诩倒水,还从冰箱里拿出洗干净的水果给他吃。
“谢谢。”方诩笑得有些拘谨。
眼前的几人不管对原主还是他来说,都算是陌生人,做不到像十多年的亲戚一样相处。
但小姑娘看着可比父母顺眼多了,方诩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没开封的盒子,递给了秦烟,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擅作主张买了个新款手机给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秦烟愣住了,这还是有人第一次送东西给她,一时间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秦见山可比她精明多了,直接要帮她拿过去,但方诩抓得紧紧的没有松手,他只好尴尬的放弃了。
方诩目光放在秦烟脸上,轻声询问道:“不喜欢吗?”
“不是!”秦烟立马摇头,眼睛红红的从方诩那飞快把手机接了过去,郑重道,“谢谢哥哥。”
这也是方诩第一次被人喊哥哥,心情颇为微妙,笑容也真诚了些。
秦见山坐在椅子上,看到这一幕越发的热络道:“哎,她一个中学生,哪用得着这么贵的手机,一个月的话费都不知道要多少。”
方诩满不在乎的把背包合上,“等会我带你去买个手机卡,每个月话费我帮你交。”
秦烟笑得更开心了,和脸上的巴掌印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诩暗了暗,心里感叹夏春娇是真的舍得对自己女儿下重手,也难怪秦灼养成了阴暗的性子,有这么一个妈,儿女哪能有好日子过。
秦见山见秦灼把背包拉链合上,有些失望的吧唧了一下嘴,他还以为方诩也给他们带了礼物呢,可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秦烟在拆自己的礼物,方诩低头玩手机,气氛便沉默尴尬了起来,秦见山没话找话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方家的?”
方诩看手机的动作一顿,缓缓道:“一个多月前吧。”
秦见山顿时不乐意了:“那怎么不早点回来看看,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方诩笑了,清透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人心,“您也没去市里找我啊。”
秦灼也是在一个多月前被方家找到的,秦家人肯定知道这事,而他们却没打算去找方诩,说明没把他放在心上。
秦见山笑容僵硬在脸上,明白眼前的男孩看着柔柔弱弱,实际上一点也不好惹,甚至比秦灼那臭小子更有城府。
好在这时,夏春娇的饭菜做好了,才让场面显得没那么难看。
饭桌上又是诡异般的沉默,方诩吃几口就没胃口了,但为显得礼貌,还是坐在桌子旁,慢悠悠的吃着,实际上没吃什么东西。
夏春娇看了看方诩那张脸,沉不住气了,厉声道:“你回来做什么?我们可没有那个闲钱养你!”
秦见山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冷着脸道:“你能不能什么都和钱挂上钩?”
方诩挑了挑眉头,不信秦见山会这么正义凛然。
果然又听他继续道:“阿诩是从方家出来的,方家是什么人?海市屈指一数富豪,会不给阿诩补偿吗?妇人之仁!”
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到了钱的上面了,秦见山也暴露出真面目,那双小眼睛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夏春娇心领神会,继续语气恶劣说道:“既然这样,方家有给你钱吗?不要说什么都没有!”
方诩戳饭的筷子顿了顿,看着眼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亲生父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那么些年,不应该是我们给他们补偿吗?”
“凭什么!”夏春娇震惊得把筷子扔了,“他方家还要不要脸了,找我们要补偿?真当秦灼是吃空气长大的?”
秦见山也没想到方诩会这么说,笑容有些勉强道:“怎么可能,就算方家替我们养了阿诩,我们也养了秦灼啊,互相扯平了。”
夏春娇冷哼道:“就是,按我说就应该找上门去,要个十万八万,反正他们也不差钱。”
秦见山没搭话,看样子也是这个意思。
方诩有点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我带秦烟出门逛逛。”
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便离开了餐桌,剩秦见山和夏春娇大眼瞪小眼。
夏春娇还想说些什么,见秦见山摇了摇头,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