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吧。”
温禧抬手,使了七层的力,将缠在耳后的结解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废弃剧场,只剩下前排一行观众席,他们正站在观众席上。
现在她站在追光灯的中央。
“我说话算话,她现在是你的了。”
“算了,我现在对女人早就没什么兴趣了。”时智勇听见她说的话不以为意,轻蔑地笑了一声:“也不像阿明那个老家伙,为了玩,将自己的事业全都折进去,连自己都赔上了。”
时祺虽然将他送进监狱,但时智勇当时与温、董合作,他们罪恶的版图已成气候,自有金蝉脱壳的办法,也不着急去找他。
将来这一天总会到来。
他依然衣食无忧,逍遥法外,只有女学生不堪舆论的负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时祺还是将他苦心经营的人前名毁了,让他无法走到留在身后教学,依然挣得盆满钵满。“小姑娘,你感觉这台钢琴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考验。
“不确定的话,我再弹两首曲子给你听一听看。”
钢琴重新流淌出动听的旋律,温禧却根本无心聆听。
“要用自己的耳朵去听喔。”
“你再听听这两首曲子,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
他微笑着说话,却令人窒息。
室内的灯光又在一瞬间暗了下来。
温禧认真地回答。其实他只把同一首曲子重复弹了两遍,力度、节奏与情感也几乎相同。
只有刚刚那个尽力弥补的破绽。
演奏这首曲子的第二遍,便完全没有那种不适的感觉。
这是台被他改造过的钢琴,虽然贴着二十多年前的商标,但却安装上了最新的自动演奏系统。
“可惜啊,要是当初钢琴的自动演奏技术能够这么普及。我又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时智勇摸着下巴感慨。
他的手指受过伤。
温禧感觉自己的头皮开始发紧,好像逐渐揭开事情的一角真相。
她诚实地说了自己的发现,说话的每个字都在努力稳住声线。
“不错,很有悟性,是个好苗子。”
迎面从暗处里走出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胸袋里还插着一只玫瑰花,自诩优雅,虽然岁月为两鬓添了霜华,却依然能看见面上英俊的轮廓。
骤然见到陌生人,温禧警觉的阈值在瞬间提高。
“我就是喜欢诚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