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一片是一般的沉寂中,乔伊烛慢慢地笑了笑,走向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恍惚中,身后像是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音,仿佛是有人愤怒之下扔了东西来泄愤,搅得楼下乱成了一团。
可乔伊烛没有回头,心里藏着事情,面无表情地上楼后,第一件事情,乔伊烛便是拿出了手机。
正好,这时一串熟悉的号码也打了进来,于是乔伊烛立刻接起了电话,拧着眉道:“朱莉,y城的那个艺术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咦,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说这个事情的,你怎么先知道了?”朱莉诧异地问道,原本娇媚的声音都有些破音。
她是画家z在国际上的专属代理人,负责z工作上都和一应事务,也是将z从默默无名一路挖掘出来的伯乐。
所以,她是这世界上极少几个知道画家z有个中文名字叫乔伊烛的人之一。
是的,乔伊烛就是鼎鼎大名的z,这可是个大秘密——
现在,朱莉便坐在准备前往华国的飞机上,压低了声音,对乔伊烛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星期前华国那边有个赵总联系了我,说是打算举办一个聚会,将你的《繁星》放到聚会上拍卖,而你是知道的,华国的富豪多,开价高,对我们也有好处,而且我想着华国毕竟是你的母国,我正好也好久没见你了,所以我就趁着这个机会顺便答应了,再过来公费出游找你玩,这难道不好吗?”
乔伊烛还真是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
毕竟她以前的画作也都是朱莉在安排,况且这次,撇开乔烟的事情不说,其实在这个聚会上拍卖画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问题是!
乔伊烛头疼道:“为什么外面会有传言说到时候宴会上我本人也会到场?”
“嗯,还有这事?”朱莉诧异地瞪圆了她的狐狸眼:“当时那个赵总是对我说过,希望你作为原画作者能去亲自参加宴会,毕竟z是华国女画家的事情世界上众所周知,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欢公开露面,所以我并没有答应他,可你这个消息是在哪里听见的,难不成是赵总放出的消息?”
……不是。
这个消息是乔烟刚刚说的。
不过现在听朱莉这么说,乔伊烛大概也知道了,这应该是乔烟信口胡言,就是为了在她面前炫耀那个聚会的高大上,让她眼馋。
于是嘲讽地扯了扯唇,乔伊烛道:“没事了,那应该是我听见了假消息。”
“这样啊。”朱莉点点头,也顺势问道:“那这次的聚会你要参加吗,活动的举办人赵总还蛮喜欢你的作品的,人也非常有诚意,说如果你愿意到场的话,他会安排专属的vip包厢给你,知道你不喜欢露面,他还说你可以不用社交,只需要到场看自己的作品有多么被喜爱就好。”
这样的请求,可以说是对z礼遇到了极点。
都说华国人有修养,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朱莉一边在心中默默感叹,一边也做好了被乔伊烛拒绝的准备。毕竟她和乔伊烛合作三年,已经充分知道了她有多么地……
“好,到时候我会去参加。”乔伊烛忽然开口说道,直接打断了朱莉的思绪。
什,什么?
朱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要参加?”
乔伊烛:“是啊,难道你不希望我参加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
开玩笑,朱莉巴不得将乔伊烛拉出去参加聚会,这不单单是为了生意,也是她希望让乔伊烛看看有多少的人在热爱着她的作品,让这个姑娘可以更加高调一些!
但是——
朱莉疑惑道:“你以前不都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吗,怎么这次忽然就想参加了?”
乔伊烛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因为这次的聚会和以前的不一样。”
以前的聚会,她参加或不参加,都是一件很随意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这次的聚会……
乔烟不是因为成了这个宴会的参加者开心不已吗?那她就到现场好好看看,乔烟能不能开心到最后。
况且之前在车上,她已经知道了肖郢不会参加这个聚会,那她去参加,也就不会有掉马的危险了。
之后近一周的时间,生活都是平平淡淡,没有一点风波。
肖郢照常在办公室忙了一个上午,出门时这才知道了原来今天乔伊烛没来。
于是和毕文博一边下楼,他一边拧着眉问道:“烛儿说今天有事,来不了公司?”
“是啊,原来伊烛学妹没和你说吗?”毕文博幸灾乐祸道:“看来你们关系也不怎么样嘛,看来你想要抱得美人归,还得好好加油哦!”
“……”肖郢没有回答,但是下一刻,他的拳头已经慢慢举了起来。
刹那间,毕文博连忙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夹着尾巴低眉顺眼地跟在肖郢身后。
肖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出了电梯,他也拿出了手机准备给乔伊烛打电话。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一帮黑衣人忽然就从一辆黑车上一窝蜂地跑了下来,像电影中的黑道一样将他团团围住,目测约有十几个人。
肖郢眸色深沉的拧了拧眉,便见一旁开来了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随后,一道熟悉的身影也从后车座上走了下来。
却是肖父。
今天他穿着一身高定的西装,哪怕人到中年也依旧魅力不减,只是这幅样子的他站在一帮黑衣人面前,根本一点也不像是个事业有成,富可敌国的企业家,反而像极了流氓头头。
毕文博直接便被吓得打了个寒战,而肖郢眯了眯眼睛,下一刻已经扯着唇道:“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要你好好听话的意思。”肖父理不直气也状道:“我一个星期前就通知过你要你陪我去参加你赵叔叔的宴会了,你不听,所以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简而言之,这就是传说中的,软的不行来硬的。
但听他这么说,肖郢的眼神却慢慢松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