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虽然不甘心,但约伦斯还是不情不愿地给他打开了门。
他一直沉着脸色,看着凯英进来,一言不发。
凯英上楼之前,约伦斯定定地看着他,嘱咐着:“他现在身体不好。”
“不可以对他做任何粗暴的事,凯英,我盯着你呢。”
凯英微微蹙了蹙眉。
冬歉身体不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就连这种事,都需要别人来告诉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成了最不了解冬歉的人。
心情莫名有些不爽。
但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在约伦斯的注视下,凯英缓缓上楼。
每走一步,他的心情都忐忑几分。
之前几次跟冬歉的见面都不欢而散。
那么这次呢?
这次也会像以前那样,只整下冷冰冰的血腥味吗?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见一见吧。
不然,他还是会一直活在内心的挣扎里。
凯英来到了冬歉的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里面安静了很久,才传来了一阵软绵绵的脚步声。
冬歉将门打开,发丝凌乱,衬衫的领子也没有整理好,眉宇里还稍稍待了点疲倦。
最近的他格外嗜睡,昨晚明明睡得足够早,但是到了早上还是难以清醒,如果没有人敲门,他恐怕还会沉睡更久。
梦里也不算安稳。
在梦里,他满身的责任,总是马不停蹄的忙来忙去。
一场梦做的比清醒的时候还累。
看到门外站着凯英的那一瞬间,冬歉微微睁大了眼眸。
他怎么会过来?
冬歉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凯英目光复杂地看着冬歉这副模样:“你一直....算了。”
以前冬歉有着自律到严苛的作息,他对别人要求的严格,对自己则更是苛刻。
印象中,冬歉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睡过头的情形。
可是,他一直那么努力的原因,仔细想来....竟都是为了自己。
被约伦斯提醒了凯英才发现,冬歉确实比以往瘦了很多,脸色也很苍白,浑身仿佛沉淀着化不开的疲惫,没有了往日的那些精气神。
为什么会这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一时之间无比静谧。
冬歉按捺不住,适时打破这过分安静的氛围:“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
虽然冬歉以前的语气也是这样,像是客观公正的秤砣,但是面对自己的时候,他的语气听起来会更加害羞柔软一些。
现在,这份特殊感....似乎也随着那次的变故一同消散了。
凯英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我来...是想找你聊聊。”
冬歉现在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实在不算好。
无论是谁站在他的面前恐怕都会这样,下意识地放轻声音。
他知道,冬歉现在排斥他。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上一句话了。
他忐忑地等待着冬歉下一句的反应。
会将自己赶走吗?
还是会说出别的伤人的话?
可是这次,冬歉只是倚在门框上,面上神色淡然,无波无澜,懒洋洋的,像是懒得炸毛的猫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进来吧。”
凯英的心脏猛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