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试探性地将手放在他的后背。
像妈妈哄盈盈睡觉那样,轻轻拍了拍。
“很疼吗?”她心疼的问。
手放上来的那一瞬间,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江会会听见他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还好。”
她瓮声瓮气:“骗人。”
他便又笑了:“有一点,缝针的时候没打麻药。”
“脖子上……”她欲言又止,“也疼吗?”
其实她是想问严重吗。
他这次倒是答的坦率:“嗯,也疼。”
江会会深吸一口气,忍住眼泪。
周晋为抬手放在她的后脑勺,温柔地揉了揉:“哭了?”
她嘴硬:“没有。”
他故意学她刚才的语气,瓮声瓮气:“骗人。”
他模仿的倒是挺像,江会会眼泪还没憋回去呢,脸就开始烧红。
楼上跑下来一条狗,只有一只耳朵,尾巴明显比其他狗要短一些,虽然伤口早就愈合,但能看出,是被人为恶意剪过。
看不出什么品种,更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流浪狗。只是它被养得很好,干干净净,毛发也被静心打理过。
它跑过来,一直挨着周晋为的脚踝贴贴。
“这是你养的狗吗?”江会会对他刮目相看,原本以为他这样的人,是不喜欢小动物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刻板印象。
不能因为他性子淡,就觉得他冷血,不喜欢小动物。
周晋为并不意外她的疑惑,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小动物。
这狗是被家里的保姆捡来的,当时被人折磨的奄奄一息,差点死在路边。
他只是默许了对方将它暂时养在家里。
江会会蹲下,伸手摸了摸它:“它好可爱。”
可爱?
周晋为认真地看了一眼。
没看出哪里可爱。
他走到岛台后面,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狗粮,倒了一点在它的碗里。
小狗摇着尾巴认真地吃了起来。江会会就蹲在一旁,安静看着。
周晋为则悠闲地靠着岛台,即使左手打着石膏,身上全是伤,却丝毫看不出狼狈,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
视线在小狗和江会会的身上来回转换。
直到那碗狗粮被吃了大半,怕它口渴,他倒了一碗水放在旁边:“这次的事情,先不要和周
宴礼说。”
江会会抬眸:“为什么?”
“那个人没脑子,还冲动,做事全凭自己的喜怒。”
江会会听完后,手指绞了绞:“他……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差劲。”
周晋为垂眸,似乎没听清:“嗯?”
江会会站起身,有些闷闷不乐:“他可能在学习方面的确不怎么聪明,但他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他上次还扶老奶奶过马路了。”
她据理力争,倒真的有点像维护儿子的母亲。
周晋为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移开视线,握拳抵唇,轻声咳了咳,想要压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江会会不满地鼓了鼓腮,小声嘟囔:“不管怎样,脑子不好这种话也太……太伤人了。”
周晋为顺从地点头:“那我换个说法,前额叶发育不全?”
江会会:“……”
从直接骂变成了拐弯抹角的骂。
她在这儿没有留太久,时间也不早了,周晋为说让人送她,被她拒绝:“我坐公交车就行。”
“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周晋为语速平缓,但态度强硬。
不容江会会置喙的余地,他拨通一个号码,很快就有人开着车过来。
应该是他家里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