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锐拿湿巾擦干净手,倒了一些跌打药在手上:“你再往下拉一拉,淤青挺大的,我帮你涂药。”
白欣背过手把领子往后背拽:“涂吧。”
席锐的手心热度明显,轻柔缓慢地在她的伤处打转。可是穿着T恤实在不方便,她感觉到药水已经快渗透领口那一小片布料,扒着衣服的指尖也总是不时与他的手掌接触。两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车内气温持续上升,难言的思绪随之疯涨。
白欣干脆脱了上衣抱在胸口,学生式的文胸柔软贴肤,白净的后背几乎一览无余,淤伤落在右边一角更加触目。
“就这样涂。”
她说。
白欣没有回头,却能察觉到男人在她动作之后的停顿。车窗的反光映照出他的轮廓,面容模糊无法辨别,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
可随后接触到她后肩的仍是那双温热有力的手,专注地只在伤口处打转,细心地揉开边缘的瘀血,好让药水更好被吸收。
他沉默地给她上药,没像刚才一样开口闲聊,白欣忍耐着疼痛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车内忽然变得过分安静,这样的安静在皮肤互相接触下折磨着双方。
终于结束,白欣背对他穿衣服,套到卫衣时,看到玻璃反光中,席锐已经擦了手坐回去,再次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她把衣服下摆拉好,抿了抿唇,转身向他道谢。
席锐回头看向她:“不用。”
一时无言。
白欣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呆在这里。
“对了,”席锐首先打破沉默,“我有一个礼物想要送给你。”
“什么?不用……”白欣正在考虑告别的说辞,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思路,下意识拒绝。
“你先看看再说,算我今天冒犯你的赔礼。”
话落,他下车去到后座,白欣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然看不到他的动作。
很快他就回来,带回一个法兰绒布袋。
“打开看看。”
白欣还要摆手,席锐直接把东西塞进她怀里。
她无奈地提起布袋,在他鼓励的眼神下打开。
是一把刀。
黑色磨砂的弹簧刀,表面布满精细的纹路,握起来很有重量。
她扭头望向席锐,席锐得意扬扬地看着她。
“按住这里,推它,”他手把手教她,刀片瞬时弹出,白欣条件反射地眨眼,“往后拉就能收起来了。”
“这儿是个锁,只要锁上就不会跳开,不用的时候也要记得推下来。”
“要试试吗?”
女孩儿的注意力很意外地被眼前的管制刀具吸引,她点点头,立马就要上手拿,却抓了个空。
她看了一眼男人突然举高的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