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岄想起儿时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清苦岁月,母亲为了养活自己,不仅一针一线地缝纫,还常常饿着肚子把食物留给自己,她心里一酸,轻声道:“食物于我,不过裹腹之物,能充饥便已足矣。”
苏锦云道:“既然你如今在我府上,自然不必再为果腹发愁。我会令厨房备下最精致的食材,定要找出你爱吃的东西。”
清岄语带犹豫:“少爷何必对我如此,我不会是你府里的丫鬟。”
苏锦云斜倚座椅,不咸不淡道:“既然你是我的丫鬟,我想如何对你,都是由我作数吧?”
清岄闻言神色微滞,无从辩驳。
在他注视下,清岄不得不拿着筷子开始夹菜,每样都尝了点。
当她品尝到那晶莹剔透的蟹黄包时,饱满的蟹黄在舌尖绽放,鲜美的滋味令她不禁发出一声轻叹,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味的食物。
苏锦云却没有动筷,只是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清岄。看着她因食物的美味而露出的愉悦神情,他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黑亮的眼眸盈满笑意。
清岄只顾埋头品尝,却在不经意间瞥见苏锦云含笑注视的目光。她顿时心里生出古怪的情绪,感觉自己像供人欣赏的摆件。
她别扭地放下筷子,低声说道:我吃不下了。”
“胃口真小,像养了只猫Dr.。”苏锦云打量着清岄单薄的身形,“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他修长的手指夹起一块蟹黄包,送到清岄嘴边,“张嘴。”
清岄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声推拒道:“我自己来就行。”
“上一次你喂我,换我喂你就不习惯了?”苏锦云倾身向前,单手撑在她面前的桌案上,故意将筷子伸到她唇边流连。
男人清冽而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嘴唇被柔软的包子轻轻摩擦,有一种被亲吻的错觉,她只觉得呼吸一窒,耳根悄然发烫,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悸。
清岄不得不咬了口包子,只想快点吃完,就大口吞咽,结果被呛住喉咙,咳得眼角泛泪。
当着他的面出糗,她愈发尴尬,坐立难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没人跟你抢,慢点吃。”苏锦云伸手轻抚她的后背,宽大的手掌沿着脊椎缓缓下滑,火热触感令她心乱如麻,浑身不由紧绷。
那种亲昵早就戳破男女大防,她不自觉捏紧手里的筷子,脸颊飞出两抹绯红。
隐隐察觉到,苏锦云对自己的照拂似乎远超寻常。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难道他想把自己豢养起来,就像养那些金鱼一样?
清岄心中不由警铃大作。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少爷,我吃饱了……先回房伺候了。
说罢,她慌不择路地逃离了偏厅,徒留苏锦云一人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眼底划过一丝晦涩难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