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现在这样子,怎么感觉疼的是你不是我呀。”
孟宴臣冷着一张脸,咬着牙道:“我倒希望疼的是我!”
顾书歆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着孟宴臣,想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可能,可那双黑眸沉沉,一丝不苟。
顾书歆移开目光,动了动受伤的左臂:“消毒完之后干什么,快点吧,我待会还有事。”
孟宴臣暗自深吸一口气,也明白顾书歆是不想再在这事上纠缠,低头重新把视线放在伤口处。被消毒水那么一浇,伤口本隐隐冒着血珠,现在变成病态的惨白,而伤口边缘都因强烈的刺激呈现不自然的酱红色,比之前更加惨烈。
孟宴臣拿着手中的棉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
心里满满的情绪全都化作了心疼,恨不得伤在自己身上。
顾书歆见他动也不动,催促了几句。孟宴臣紧抿着唇,强忍着心里蔓延的酸苦,继续手上的动作。
伤口中的石碎已被大部分冲刷干净,还剩一些少量的颗粒,被孟宴臣用棉签轻手轻脚地也清理干净了。
涂上碘酒,孟宴臣又从塑料袋中拿出纱布,细致轻柔地包扎伤口。
顾书歆看他手法熟练,不由得有些好奇。还没出口询问,孟宴臣自己开口解释了:“我大学学过急救知识,课业是满分。”
孟宴臣包扎完毕在末尾段端发了个结,嘱咐道:“一天上一次药,洗澡把伤口包起来,不能进水,知道了吗?”
顾书歆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孟宴臣看她这样子,又有些急,“记住了吗,千万不能沾水。你等下是要去见客户?我送你。以后千万不要像这样子了,多疼呀,何必遭这份罪,客户可以再约时间,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孟宴臣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顾书歆一直沉默不语,等到他说完才开口,问:“你下午不是有个会?”
“什么?”孟宴臣一时没反应过来。
“之前你助理说的,我听到了一些。下午两点?现在快到时间了吧。”
“嗯,是有一个会。我可以让他们推迟——”孟宴臣说到这里,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你刚才那么做……是为了,我?”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可置信地扭曲。
顾书歆撇撇嘴角:“多大脸啊,想什么呢,我还在生气,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看到你而已。”说完后,又抬起一根手指,朝着国坤大厦的方向指了指:“再不去就迟了。”
孟宴臣刚开口想说什么,又被顾书歆打断。
“去国坤给你送午饭是欲擒故纵,那现在在国坤外的对街你给我包扎是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苦肉计呢?”说到此,顾书歆来了兴致,又继续高声嘲弄道:“毕竟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的人呀,说不定我还找了个小报记者,在暗处偷拍。等到几天后照片登上各大花边杂志,整个燕城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到时候……”
孟宴臣抱住了她。
“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不对。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轻贱自己了……”喃喃地声音透露着悔恨的痛苦。
顾书歆任由他抱着,心中五感杂陈,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