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恼了,恨恨道:“你做梦!”
李却说完,赤着脸坐在了软榻上。裴玉照立即追了上去,从他的背后挂在他身上,捏着他头上带的发冠狠力摇晃:“那我就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力度大了些,李却头上一阵刺痛,却也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仔细我头发给你拽下来。”
裴玉照大笑:“哦,你怕这个是罢?”
还不光是笑,转手就把他的冠子卸了下来,顷刻间墨发四散,青丝飘洋,多了点狼狈的不羁,仿佛那张白玉雕成的脸庞忽地碎裂了,布满凌乱的纹隙。
李却吃瘪:“你,你胆子真不小,那是太子冠!”
“唔。”她不痛不痒地哼了一声,“可我喜欢!”
李却咬牙看着她,片刻后气愤地摔了袖子:“算了,给你了,但得等你改日给我挑过新的以后。”
“成交。”她抿着唇笑了,慢慢靠近李却,“那殿下写字用的那只漠北狼毫,我也喜欢。还有烤火的那个足金炉子,我也喜欢。还有……呀,你干嘛——”
一阵天旋地转,李却把她翻在了身下。
裴玉照不高兴了:“小气鬼,这点东西都不给我,你要不舍得,送我回家去呀!”
李却嘶嘶笑起来:“喂,早和你说了做我的太子妃,到时候整个东宫都是你的,还犯得着一样一样挑吗?”
“吹牛吧你。”裴玉照翻了个白眼,一边打哈欠一边推开他,“你快走开,我要睡觉了。”
李却死皮赖脸地追上去,志满意得地挑了挑眉:“我走开了,你也睡得着?”
“呸。”裴玉照无语,“脸都快比城墙厚了。”
李却非但不知羞,还大喇喇地解开她的衣袍,甚至被裴玉照甩了一个巴掌,反倒拉着她的手往身下摸。抬手看见晶莹的十指,他漫不经心道:“那你湿了怎么不和我说,装困有什么用?”
“干你什么事!”裴玉照一脚踹在他大腿上,翻身进衾被里睡了。
李却落了下风,也只好乖乖跟着睡觉。
可等到庭户无人、夜霜欲落的时候,李却被枕边银白的月光冻醒,耳边却传来裴玉照婉转入髓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