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查朱鼎的时候,发现给朱鼎做尸检报告的,是葛东常,这才找到了葛东常。
如果说,数十年前出事的鼎盛集团,也跟梁勇业有关的话,这……
“朱鼎不是自杀的,是被杀的,没错吧?”
问云里看向葛东常询问,他并没有提这个支票的事情,因为既然葛东常把支票拿了出来,就说明他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
“对,他不是自杀的,当初做尸检报告的时候,我就发现朱鼎死亡那个叉子插入喉咙的角度不太对,一般自杀用叉子插入喉咙,应该是叉子从下往上的角度插入,可那是从上往下,且角度很奇怪,因为叉子碰到了锁骨的位置。
在那种情况下,不一定会立刻死亡,那感觉很痛苦,一般自杀的人,都需要自己能在瞬间死亡,即便是割腕,也没有疼痛到那种程度。”
葛东常回忆到那个死法的时候,还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狠毒。
“那为什么在尸检报告上,会是他自杀结案,是因为这张支票吗?”
桑绪鸣询问。
“对,当时我老伴病重,但是我没多少钱去给她做手术,做手术需要七十万的手术费,但是我手上只有四十万,就算是卖房子,也需要时间。
所以,在对方找来的时候,我就接了这个,他们愿意给我三十万,只要我在尸检报告上写自杀就行。
本身就是一个犯人,还害死了不少人,自然不会有人多在意这事,巴不得有很多人想让他死。
最后,我还是收下了那张支票,但是可惜我老伴没撑到手术的时候,就过世了。
后来,我为了保留这个证据,专门去找了他们,伪造了一张支票,在那个人的面前给烧了,我说我老伴已经没了,这个钱我要或者不要都没意义,我为了我和他都安心,就当面烧了。
实际上,我并没有烧,我心底过意不去,就一直留着了,想着如果哪天他们为了死无对证把我杀了,我也能留下点什么,但是对方相信了我。
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找过我,可能早就已经忘了我了。”
葛东常苦笑一声,当年为了老伴,这数十年都心怀不安。
“好,我知道了,只是……你可能要跟我们走一趟。”
问云里沉声开口,“你这行为,犯了渎职罪,你作为法医,应该不会不知道。而且,我们后续需要你为我们出庭作证。”
没想到梁勇业这个棋,这么早就已经在开始下了。
那就说明,这个梁勇业中间还不知道布了多少棋。
不过,他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知道,我选择告诉你们,是因为我快要死了。”
葛东常笑了笑,颤颤巍巍地从茶几下面拿出了病历,“肺癌,晚期,大概还能活一年吧。这一生我最愧疚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所以我告诉了你们。本来我打算,过段时间去一趟警局的。”
“好,这件事情要告诉你的儿女吗?还是,你现在就跟我们去警局,住在警局?你犯法是其一,其二我们也要保护你的安全,或者你可以选择去警局医院。”
桑绪鸣沉声开口。
“不用了,我在知道以后,就选择了旅游,也没必要去治疗了,治了也活不了多久。”
葛东常摇头,他早就已经做了打算,没必要告诉别人,至于他的儿女,还是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