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关抬脚撩起水花朝他脸上泼。
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叫司琮也逮个正着,他一手圈她脚腕绰绰有余,按在自己胸口,摩挲着她踝骨:“老实点儿啊,这么多人呢。”
到底是谁不老实?
覃关脸颊发热,动两下腿:“松开。”
司琮也这次倒是听话,没磨叽,帮她压好板子,系好脚绳,认真教。覃关平趴在板上,依照司琮也讲的步骤一步步来,两手弯成鸭蹼状贴着板缘交叉划水,等到又一道浪涌过来,她迅速起身,张开双手保持平衡,完美冲过这道浪。
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居然一次就过。被海水浸过的眼睛柔润明净,覃关看向司琮也:“我会了!”
有些小炫耀。
司琮也特别捧场:“好厉害。”
雀跃的抿抿唇,覃关准备再挑战第二次。
一回生二回熟,除去一开始费劲了些,后续覃关找到适合自己的技巧,就不再需要司琮也,把他丢到一边自己呆着去。
司琮也立刻就有话说,又嘈她过河拆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叨逼叨的覃关脑袋疼,捧着他脸重重亲一下。
这招百试百灵,司琮也瞬间就闭了嘴。
其实是知道覃关的用意,想让他去玩别老守着她浪费时间,于是司琮也就没再坚持。
他玩得要比覃关高级些,上身赤.裸,腰间绑了个滑翔伞,浪花扑过来时,借助风力和海浪跃起的瞬间攥紧滑翔伞把手,大臂肌肉绷起,肩胛鼓动,背沟凹陷,额发后背,阳光恰到好处勾勒出他的边缘轮廓。
少年意气,锐不可当。
覃关已经成功冲过三个浪,双腿因为过度使用有些酸软,她边坐在板子上歇息边看司琮也。
司琮也虽然玩着,但注意力片刻没离开过覃关,找到她位置后,转遍方向朝她滑去,快要靠近时,换成单手把控滑翔伞,另只手展开。
覃关会意,同样伸出手,两人极为默契地击了个掌。
就这么各玩各的,谁都不耽误谁,但是又都时刻注意着对方,偶尔视线对上,进行一场只有他们彼此才懂得的短暂眼神交流。
等覃关玩够想回去时,四处搜寻半天却没找到司琮也的身影,正纳闷着怎么才一会儿没看人就不见了,余光里冒出印有几个浅淡指痕的胳膊,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带进海水里的同时,唇覆上一抹温热。
熟悉的温度和触感,即便睁不开眼,覃关照样能在毫秒间辨认出对方是司琮也。
耳朵完全浸沉在水中,周围一切声音都降噪模糊,闭着眼,听觉和视觉都处在半丧失状态,所以这一刻的心跳,就显得格外清晰震耳。
海浪涨幅带起轻微波动,在无所依靠只有彼此可攀附的水下,两人接了个相当绵长且难忘的吻。
……
晚上几人找了家当地人推荐的海鲜餐馆吃饭,选了沙滩露天的位置坐,几米远的舞台上有当地特色表演,吹着海风欣赏着节目,轻松又惬意。
只要有司琮也在,覃关就不怎么需要亲自动手做事。海鲜端上来后,司琮也的手就没停下来,剥壳剔肉,动作麻利得不行,伺候覃关伺候得特开心,覃关只用张嘴等吃,什么都不用操心。
齐靖帆他们防晒没太做到位,一个下午下来,每个人都黑了好几个度,司琮也和他们仨放一起就非常格格不入,杜思勉笑他像小白脸,更有吃软饭的潜质了。
司琮也不疾不徐回呛:“有的人就是不能直视自个儿的缺点,自己找不到老婆,就嫉妒我有老婆。”
说完,沾了酱料的三文鱼送到覃关嘴边:“咱下回不跟他们出来玩了,省得他们刺激受多了还得讹上咱俩。”
齐靖帆和杜思勉对此已经习惯,庞兆叼着一口面呆滞两秒,猛地一吸,不满嚷嚷:“我可啥都没说啊!下回出来玩还得带上我!不然兄弟没得做!”
齐靖帆杜思勉翻个白眼,送他一句“傻逼”。
林佳觅再次开眼,贴到覃关耳边,悄声问:“你真没给他灌什么汤?或者下了蛊?”
“没。”
覃关吃得有些渴,端起杯子喝了口饮料,才撂下司琮也就屁颠屁颠给倒满,然后又喂过来块龙虾肉。
覃关摇头说不要,司琮也见她吃饱就没再勉强,十分自然的把她咬过一口的龙虾肉放嘴里,一点嫌弃都没有。
林佳觅唏嘘感慨,对司琮也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边吃边聊边,男生们喝了点酒,开始七搭八扯的吹水,连带着林佳觅一起,覃关多半时间都在安静听着,搁在桌下的手被司琮也牵很牢,一条缝隙不留。
蓦地,他挠挠她掌心,问她是不是还没听过他唱歌。
覃关还真没:“你会?”
“这有什么不会的?”
“我一直以为你五音不全。”
覃关就五音不全,从不张嘴。司琮也平常倒是会瞎哼哼两句,不过都没什么音调,覃关就以为他跟她一样。
“这就给你露一手。”司琮也提了提嘴角,低头看眼自己的衣服,又啧声:“我应该去换件白衬。”
覃关不明所以:“干嘛?”
“赵思乐给你看那驻唱,不就穿的白衬么。”
合着在这儿等她呢。
这醋吃的可真够久的。
覃关无语:“你的心眼有针尖大吗?”
“那应该是没有。”司琮也揉揉她头发,拿上手机起身朝舞台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