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关气得回头瞪他。
水眸潋滟,脸颊微红,发丝有一缕含在嘴角。
她可能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可爱。
司琮也一整晚的憋闷气就让她这一眼给看没,他勾下那缕头发,俯身抱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对不起宝宝,我不应该擅自揣度你,我应该直接问你,等你告诉我的,但我不敢,你给我次机会我们好好谈谈。”
他唇贴在覃关耳畔,低声:“求求你了。”
覃关受不了他这样,他太会撒娇讨她心软了。
司琮也亲她耳垂,碰到她戴着的圆球耳钉,凝神仔细看两眼:“宝宝你这个耳钉不好看,配不上你,我今天给你买了新的,一会儿给你换上?”
经他这么一提,覃关才想起来她现在戴的耳钉还是他高中时送的,想摘下来,却让司琮也以为她要推开自己,抱得更紧。
她拒绝:“不需要,现在戴的就是你买的。”
司琮也啊一声,皱眉头:“那我以前眼光可真丑。”
他惯是会打岔,覃关差点就被他带偏,找回思绪,拉回话题:“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你赶紧放开。”
“不放。”司琮也把死缠烂打发挥到底:“今儿我人就粘你身上了。”
“别逼我扇你。”覃关第一次烦自己个子矮,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那你扇。”司琮也立刻就抓起她手往自己脸上贴:“扇完能别这么凶了吗。”
为了搭配西装,他黑发打理成背头,五官端正眉骨高挺,成熟感加重,眼神却可怜巴巴的。见覃关不理自己,操纵她手朝自己脸扇。
覃关使力稳住,推他:“你别给我耍疯。”
司琮也又抓住她扒拉自己的这只手,卖可怜撒娇:“你别凶我呗,我胆子超小的。”
覃关静静看他几秒,从额头到鼻梁,最后是他带着破口的嘴唇,妥协,想起他刚才提到的“不敢”,问他:“为什么不敢?”
“嗯?”司琮也撩起眼皮。
“为什么不敢问?”覃关重复。
司琮也肯定不会放她走,既然他想聊那她就跟他聊,掰开了揉碎了都说清楚。
“你说我为什么不敢问?”
司琮也怕她又跑,反锁门,带她去客厅,把她放到沙发坐,司琮也蹲在她面前,左膝前屈,乍一看像单膝下跪,两手扶在她腰侧。
覃关正要拨开他,就听他出声:“居可琳生日不是我第一次回去。”
司琮也仰头看她:“你大一入学,我去看过你。”
覃关眨眼,浅拧了下眉。
“你穿的黑短袖扎马尾,拎着行李箱,阿姨去送你。”司琮也回忆着那天的细节。
“那你——”覃关下意识想问他怎么不来找她,最后又咽回去。找她干什么呢,他们又不会和好,凭添烦恼罢了。
“付修诚。”司琮也顿了下,不太愿意提起这个名字、这个人:“我看见他帮你拎行李来着,还跟阿姨有说有笑的。”
“你没看到旁边还有个女生吗?”覃关眉头拧更紧:“那是他女朋友,就是前两天你看到的那个。”
“不记得了。”司琮也当时全部注意力都在覃关和付修诚身上,整个人都泡醋缸里了,酸得直冒泡,至于其他,都没入眼。
覃关简单解释:“我不喜欢他,如果喜欢就没有你的事了。”
“你以前。”她轻声:“不是这样。”
不是现在这样畏手畏脚,有什么不满就直说,不会瞻前顾后。
覃关话没有说完整,但司琮也明白:“人都是会变得宝宝。”
他笑得无奈:“付修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其实我挺没安全感的。”
付修诚在他和覃关之间只能算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随便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所有的重点全在覃关。
司琮也不确定他对覃关是不是具备唯一性,如果不是,那他将来随时可能会被替代。
“一句话就能让你有安全感吗?”覃关不懂,动动嘴皮子是多简单的事情,情话和承诺只在说出来的那一刻才作数,行动不是更重要?
“能,我缺的就是这个肯定答案,其实有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司琮也蹲得有些累,坐地毯上,握住覃关绞在一起的手:“所以你看,这就是咱们两个之间的问题,我想要的肯定答案你觉得不重要,但没关系,我们可以沟通。”
他两肘抵在腿弯,肩膀撑起来,衬衫领口岔更开:“我们的开始就不太正经,你那时候刚跟齐靖帆分手我就问你要不要在一起,你用我报复齐靖帆没问题,毕竟一开始是我先找上的你,跟你提的要不要还击,但我后来不想要你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目的,我就想要你单纯喜欢我。”
覃关抿唇,手指微蜷,扣了下司琮也掌心,他就被她这无意识的小动作逗笑,继续分析:“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哪怕能感觉出来还是不敢肯定。”
“咱俩第一次你跟我说你喝多了,上次我发烧你过来,我在你包里看见了套,你说我能怎么想。”
“你别得了便宜卖乖。”覃关理直气壮:“我要不喜欢你会跟你睡?”
“所以你要告诉我呀宝宝,我不是每次都能猜到你心思的。”司琮也脑袋歪在她掌心:“你看这次我不说,你就不知道我咋想,对不?”
死的都能叫他给说成活的,覃关哪里有反驳的理由。
司琮也强调:“而且不能一有矛盾就提分手,你得和我一起解决问题,不能只解决我。”
覃关:“有矛盾不就是证明不合适吗。”
不合适不就是要分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