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琮也个高腿长的站在那,格外引人瞩目,餐厅服务员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热切上前询问,他这才回神,摇头对众人表示抱歉,慢吞吞坐下。
……
带苏芮和付修诚绕着学校周边转了转,覃关还有作业没完成,就没再跟他们约晚饭,和他们分别后坐地铁回公寓,林佳觅今晚有局,就她自己,不想开火做饭,在附近便利店买了份便当回去吃。
覃关独自一人时喜欢戴耳机听歌,音量调到适中,恰好足够歌声和外界杂声一起入耳。
熟悉的黑色跑车停靠在马路边,司琮也倚靠车身,人比车高出大半,指间夹根烟,波士顿已经进入深秋,他外套一件棒球夹克,左腿半屈,晚风掠动他的黑发,五官深刻,下一秒随着他呼出的烟雾变得模糊。
司琮也总是能迅速在人群中捕捉到她的身影,以及她能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覃关以前好奇过为什么,但现在不了。
在他望过来的前一秒瞥开眼,平静从容的朝公寓楼里进。
才迈上第一层台阶,手腕叫人攥住。
她不回头,不挣扎:“放开。”
覃关中指没有戒指,司琮也抓更紧,绕到她前面:“我们谈谈。”
“没时间。”
“那我等你。”
“不用。”
覃关视线平直,盯着他胸口位置得刺绣暗纹,就是不看他。司琮也由上至下,看她卷翘的睫毛,挺翘的鼻尖,饱满的唇。
每一处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司琮也低着脖颈,跟她道歉:“你要不解气再给我一巴掌都行,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他想看她的眼睛,于是弓下腰去寻。
覃关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没必要。”
司琮也搬出底牌:“那一口呢,它还在我那儿。”
“不要了。”覃关无动于衷:“你买的还给你。”
“以后别来找我,我不想看见你。”她一字一顿说得轻缓,却敲得人耳膜生疼:“就到这儿。”
动两下腕骨:“放手。”
司琮也恍若未闻,执着地看着她,高大挺拔的身躯弯曲,唇紧抿,眼尾弧度下耷。
几分可怜。
覃关抬头看他,眼神冷漠:“放手。”
司琮也五指松开一瞬,覃关就迫不及待抽出,向左侧挪一步与他擦过,径直前走,没有一丝留恋。
覃关住在十二层,电梯上行需要一段时间,同乘的还有一位住在五楼的女生,她出神的看着数字不断攀升,到达十二楼后电梯门开,她半晌没有动作,在门即将合上之际,才踏出。
屋子里一片漆黑,她按开灯,便当放到餐厅桌子上,停顿片刻,还是走到窗户边,借着窗帘遮挡下看。
司琮也还站在原地,行人匆匆在他周围路过,路灯将他照亮,凭添落寞。
但那又怎么样。
她不会心软。
更不会再去找他。
纽约长岛北岸。
绿茵草地映衬红砖洋房,白栀花缠绕起来的拱门架在地毯尽头,新娘一袭鱼尾婚纱,手捧鲜花缓步走向新郎。
致辞、宣誓,台下掌声雷动。
容卿坐在第一排,面带微笑瞧着台上一对新人,脸稍侧,给司琮也递话:“我觉得这地方不错,你和覃关以后办婚礼可以多个选择。”
司琮也鼓掌的手一滞:“……”
要不是知道他妈还不清楚他和覃关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司琮也真怀疑他妈这句话是故意在给他捅刀子。
“诶,你跟覃关怎么样了?”容卿这时候才想起重点,循循教导:“差不多就行,当初人是为你好才跟你分手,你别不知情,觉得覃关是把你甩了,你是受害者,就拿乔拿个没完,到时候再把人气走,你就孤独终老吧。”
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容卿长相有多温婉,嘴巴就有多锋利,字字句句都直扎亲儿子心窝。
司琮也面无表情地朝椅背靠去:“仪式还没完,您就好好看,别交头接耳的,不尊重人。”
容卿眼风扫过去:“司琮也,你是不是皮痒了?”
司琮也不作声。
他皮是挺痒,倒不想再被容卿打,如果对象换成覃关,那他愿意,甚至能把脸主动伸过去给她扇,只要她能搭理自己。
到底是自己生自己养的,虽然儿子现在长大,有什么心事或者情绪不似小时候那般外放,但容卿阅历摆在那,察言观色本事一流。
司琮也就这么一个垂眼的动作,她就能品出几分不同寻常:“吵架了?”
司琮也闭嘴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