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琮也认罪:“我。”
覃关晲一眼他又开始红的耳朵,不再计较,拿着内衣裤回卧室,在衣柜里翻出来一条司琮也的短裤暂时套上。
确实磨得慌,但不能一直什么都不穿。
司琮也对她生物钟了如指掌,她穿好衣服再出去,他订的餐正巧送过来,全部都是覃关爱吃的。
昨天电影看还不到一半就滚到了床上,今天接上后续,司琮也把餐盒搬到客厅,和覃关边看边吃。
“你什么时候回国?”覃关想起昨天聚餐结束,司琮也跟leo交谈的一些工作后续事宜。
“十二月份吧。”他就还有这一学期的几门课,回去后就直接进公司接手司承尧的位子。
在那群股东眼里,司琮也就是一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公司早晚要交到他手里没错,可以他现在的资历上来就接替司承尧,怎么着都说不过去。
司承尧不管这些,他只管把公司给司琮也,能不能让人服众为己所用,全靠司琮也自己。司家家训向来如此,男女都放养,有多大本事闯多大天地。
父母家人是后盾,绝不是拐杖。
这么听着是挺有理有据,还很激情澎湃,但司承尧心里具体怎么想,司琮也一清二楚。
“我爸巴不得我现在就回去,给他换下来,他好去天天缠着我妈。”
“阿姨跟叔叔为什么离婚?”覃关以为离婚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或者是像江锦禾和覃宏宥那样,非重大事件绝不联系,即便见面,亦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仅有几次见到容卿和司承尧同框出现,两人间的亲密浑然天成,默契到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年轻气盛呗。”司琮也慢条斯理剥着蟹钳,因为用力,手背青筋微鼓又显出几分游刃有余。
于是覃关的视线就由他的脸转移到他的手。
倒不是手控,单纯喜欢。
从指甲盖到腕骨,她都喜欢。尤其是他在动情时,紧攥着她手扣在床上。
司琮也比覃关这个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要更会吃海鲜,三两下剥出一只完整的蟹腿肉喂给她:“张嘴。”
等她咬下,继续跟她讲:“俩人是大学毕业旅游时候认识的,干柴烈火的,你懂吧?”
覃关咀嚼的脸颊一顿,司琮也捕捉到,轻抬下颔肯定:“就你想的那样。”
“后面俩人一块儿玩了半个月,有天晚上喝多了就找了个教堂定终身了,第二天去大使馆领的证,事儿都办完飞去南美度蜜月,俩月后回的国内,才告诉两边长辈已经结婚了。”
司承尧和容卿的故事司琮也简直是倒背如流,他是没参与,但司承尧隔三差五就跟他念叨一遍,想记不住都难。
由此可见,他这么恋爱脑绝逼是遗传的他爸。
“我爷当时本来给我爸已经物色好了一对象,就等回来见面,结果我爸弄了这么大一惊喜给他,但没法,我那时候在我妈肚子里都快满月了,两家又都挺门当户对的,他俩结婚这事儿就都同意了。”
司承尧和容卿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结婚生子,跟开了二倍速一样,速度快到出乎所有人意料,爱得天雷勾地火,仿佛离开彼此分分钟都活不下去那种。
两人都是家里独生子女,长辈们又都十分好相处,没什么勾心斗角,日子就过得格外开心顺遂。
司承尧那时候忙着开拓海外市场,容卿同时接到国外事务所的offer,司琮也还小,都不舍得把他自己丢在国内,就带在身边,一家三口在国外生活了几年。
后来海外市场趋近稳定,司承尧势必要回国,彼时容卿已经在事务所升职到中层,不可能放弃打拼多年的事业,商量之下,是司承尧带司琮也回国,容卿留在国外。
都说距离杀不死磨不灭真正的感情,相爱可抵万难,等到实打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那是童话故事。
一开始司承尧和容卿换着来回飞,但不可能次次都有机会,总会有各种事情绊住脚,吵架频率就开始逐渐增多。
爱是还在,但当时不是只有爱就够了。
都是万千宠爱长大的天之骄子,吵起架来谁都不服输,尤其是容卿,年轻时格外强势,“离婚”两个字很轻易就说出了口。
司承尧同样憋着一口气,于是离婚这两个字就玩闹般的变成了现实。
当初结婚证领得轰轰烈烈,现在办理离婚又风风火火。第二天就去民政局把红本变绿,又是做完一切才通知家里人。
都还放不下,舍不得对方,过去那个劲儿,重归于好是迟早的事儿,但俩人都没提复婚的事情,因为彼此心知肚明,现在不是合适时机,复婚就是多了层关系束缚,只会重蹈覆辙。
所以司承尧才迫不及待把公司丢给司琮也。
他啧声:“这么想,咱俩这经历跟我爸妈还挺像,怪不得我妈这么喜欢你。”
覃关嘴里被他填满,根本没空说话,嚼完咽下去又递过来新的,她饭量不大,不一会儿就让司琮也给喂饱,推开他手:“我吃饱了。”
“再吃点儿。”司琮也哄着:“补补。”
覃关知道他在指什么:“你怎么不补。”
“我还补啊?”他徐徐带笑:“我不补你都哭呢,补了你还受得了?”
“我没哭。”覃关要维持面子,嘴硬。
“嗯嗯,没哭没哭。”司琮也改口:“我哭的。”
“司琮也。”覃关冷声叫他,脸颊升温。
司琮也明知故问:“咋了呢?”
覃关不想再理他,她嘴巴不如他好使,不过她懂得扬长避短,转过头专心看电影,忽略他。
覃关看投影,司琮也就看她,一错不错,死人都能让他瞧出感觉来。
覃关神态从容,只是肤色越来越红。
“覃关。”司琮也低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