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琮也不答反问,嘴角挂着浅笑,神色莫辨:“你想吗?”
你想我去吗?
“不想。”覃关左右不了他去不去,但是他既然问,她就如实说。
司琮也悠悠点头:“那就不去呗。”
他复又看向俩不速之客,额头偏向门口:“可以走了?”
“你俩要做饭吃?还会做饭呢阿南?”庞兆和杜思勉对视一眼,默契坐到餐桌边:“介意多两双筷子吗?”
“我说你们俩,”司琮也面无表情:“脸呢?”
“什么东西啊?”
“没听说过啊。”
一唱一和说相声似的。
司琮也真悔不当初自己怎么结交俩这么个玩意儿做朋友,正郁闷着,小臂一凉,他蹙眉。覃关掌心抚着他:“反正买挺多的,想留就留。”
“昂。”司琮也感受着皮肤传来的冰凉湿润,眼锋掠向哼哈二将:“吃完——”
“就走!”杜思勉庞兆齐声喊。
真就无几把语。
等一会儿就把俩人拉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
眼瞅见覃关手要往洗菜池里扎,司琮也拨开她:“你去弄别的吧,我给你打下手。”
“好。”
问了问覃关还需要干什么别的,然后赶等着放饭的俩人去洗手择菜剥蒜。
覃爷爷覃奶奶操劳一辈子,即便后来生活条件上去,还是闲不下来,总会找点事情干,忙起来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覃关从小就帮忙给爷爷奶奶做饭,厨艺没得说。
但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浑身散发着高贵艺术范儿,现在看她在厨房里熟练操作,还挺有冲击。
“他俩,现在是个啥子情况?”庞兆边剥蒜边跟杜思勉悄悄打听,白色蒜皮扑簌簌落满桌:“我一直以为阿南跟冯若言有事儿呢。”
“他俩能有啥事儿?”
“他两家不挺要好吗,我这不琢磨着得是个联姻关系吗,这不圈子里基操吗。”
“不可能,先不说他爸妈都特开明,根本不管这事儿,就说司琮也这人,骨头硬得很,他要不点头同意他爸就是把他腿打断他都不可能同意联姻。”
庞兆和司琮也是留学时候才认识的,到底不如杜思勉齐靖帆这种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对司琮也了解彻底。
“就这么跟你说,司琮也以后结婚身边人绝对是覃关,要不是,都不可能会有这婚礼。”杜思勉手里拿着根葱,配合着发言在空气里点来点去:“而且他跟冯若言要能成早就成了,司琮也就不是个能藏得住喜欢的人。”
葱白指向厨房,杜思勉说:“你看他现在,还像个能独立行走的人啊?”
之前三人聊天,不知谁开的头,反正就聊到未来成家这方面的事情了,齐靖帆和杜思勉都觉得要是一直没碰到能稳定下来的,就遵从家里安排,至少能为家里事业添砖加瓦。
司琮也就一直缄默不语,后来话题cue到他,他反应几秒,才慢悠悠叹一声,说:结婚这事儿要不是跟覃关,就挺没意思的。
所以司琮也要是不能和覃关在一起,他绝对会孤独终老。作为对覃关和司琮也之间事情知情最多的人,这是杜思勉和齐靖帆的共识。
庞兆顺着葱白延伸的方向看去,一阵啧声。
司琮也就那么直挺挺杵在覃关边上,俩人时不时说几句话,话题好像是覃关在找,但是司琮也那眼神隔三差五就往覃关身上盯,黏糊糊的恨不能拉丝。
作为旁观者,那种氛围庞兆很难形容,总之就是他们两个出现在同一空间,周身自动就升起一道屏障,谁都插不进去。
让人一看就觉得绝逼是真爱。
庞兆换女朋友换得勤,上头时“我爱你”仨字不值钱的洒,等新鲜感褪去拜拜得更潇洒,他认为谈恋爱一对一就是专情,今天和司琮也一对照才恍悟,专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当初他对司琮也第一印象就是这货绝对玩咖一个,不成想人居然玩得是纯爱。
“挺牛。”他衷心佩服。
杜思勉见怪不怪:“你就看吧,碰上覃关,司琮也就不是司琮也。”
整桌菜基本是司琮也掌勺,覃关指挥的杰作,没别的,司琮也就不可能让覃关做饭给别人吃。
菜大部分是他切的,他刀工一向不行,所以菜品没什么精致可言。
不出意外遭到杜思勉和庞兆一顿嫌弃。
“你胡萝卜切这么大块儿喂骆驼呢?”
“这刀法,大自然都没您鬼斧神工。”
“不吃滚啊。”司琮也握着筷子敲敲碗边,正看他们烦呢。
庞兆摇头晃脑:“不禁说。”
“来,你来。”司琮也边勾手指厨房让庞兆去试试,边夹了块儿牛腩吃,刚嚼了下,神色轻滞,不动声色把炖牛腩这道菜挪到离覃关最远的地方。
又把她爱吃的几道菜往她跟前摆。
庞兆举着筷子无从下手:“你瞎折腾啥呢哥?”
“换菜啊。”司琮也端起高高在上的架子:“你们就只配吃失败品。”
杜思勉作势要摔筷:“换人吧覃妹,这狗配不上你。”
覃关笑笑,剥好只虾放到司琮也碗里,以实际行动回答杜思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