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是学服设吧?那不应该去米兰更好吗?”冯若言稍稍侧脸:“怎么想的来这儿?”
“来找他。”覃关毫不犹豫,说话时眼睛在通过前方电梯镜看后面的司琮也。
覃关虽然冷,但性子直,这个直有时候让人恨有时候又让人喜。
比如之前,她搞不懂司琮也吃醋时的小心思会放任俩人陷入冷战状态。又比如现在,她就直白明了说出国做交换就是因为司琮也在这里。
她对自己的想法从来不加掩饰。
司琮也想,可能就是因为她这点,才让他这么爱。
说不爽那是假的,不是猜不到她来波士顿的目的,但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受,她现在就像是只蜗牛,在往外伸出触手小心翼翼试探,不过还不够,所以他得忍住。
于是面上就挺无动于衷,不受她任何影响。
冯若言不动声色瞟一眼司琮也,见他没什么反应,心定了定。
当初覃关和司琮也分手时发生的事情,冯若言多多少少听说过。哪还有人能在那么保护一个人却被伤害后还能保持初心不变,照旧喜欢对方呢?
应该是不能吧。
随即又苦涩蔓延,不论能不能,站在司琮也身边的人都不会是她。
还是不甘心。
电梯停在十六楼,冯若言出去,站外面跟司琮也说:“那阿南你送走覃关后赶紧下来。”
“不了,你们玩儿,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覃关都来找他了,谁还要跟一群没有爱情的狐朋狗友玩啊。他可跟他们不一样。
冯若言笑容一淡,点头:“那晚安。”
后跟覃关道别。
电梯门在两侧向中间徐徐并拢,上升到十七楼,司琮也擦过覃关肩膀朝外走,到门口时故意没按指纹,身体向左侧三十度左右,按密码。
开门进去,鞋柜里拿出双女士拖鞋丢地上。
覃关蹬掉帆布鞋,光脚踩在地板上。
司琮也浅蹙眉:“穿鞋。”
“我不穿别人的。”
“超市赠品,新的。”
覃关这才把鞋穿上。
“裙子在卧室衣柜,自己去拿。”司琮也一副“现在都懒得管你”的态度,去冰箱拿冰水喝。
第一口刚入嘴就被跟过来的覃关夺走,水珠从瓶口溅到他下巴,又叫覃关给抹去。
她旋紧瓶盖放在一边,问他:“有蜂蜜吗?”
这一通从善如流的操作直接给司琮也干懵,他呆住:“没。”
覃关就挪一步,挤进他和冰箱之间的空隙,后背若即若离贴着他前胸,熟悉的青绿玫瑰香扑向他,司琮也呼吸变缓,悄悄低头凑近。覃关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上上下下扫着冰箱里的东西,最后拿出鸡蛋和牛奶,还有一串葡萄。
指挥司琮也:“你去客厅等一会儿。”
“哦。”司琮也整个人现在是飘的,要在沙发坐下前,想起阳台的十二,过去开门把它放出来。
厨房里是哗哗流水声,覃关站在水池边洗葡萄,穿得很居家,白t宽松裤子,头发又是随意用一根画笔卷着,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们美术生的癖好。
司琮也人坐在客厅,心思和视线都不受控制跑向厨房,看着覃关忙活,暗爽达到顶峰。此时感觉很像几年前感染性病毒蔓延,他在威市照顾她那种。
他不止一次构想过和覃关在一起生活的场景。
他对覃关,总是会想很多,说句不要脸且变态的话,她看他一眼,他就连俩人以后结婚怎么办死后埋在哪儿都给琢磨好了。
当初来波士顿后,司琮也就开始给她张罗学校,这间公寓是那时候买下,按照覃关的喜好装修,想着给她个惊喜,等一年后她过来,他们就可以一起住。
但后来她没来,公寓就被他换了个样子,省得触景生情。
还挺可惜的。
怎么还没弄好?
司琮也等得着急,预备起身过去看看,刚站起来覃关就端着一大一小俩碗出来,司琮也就又坐回去,欲盖弥彰摸摸后颈短茬发。
“把这喝了,葡萄吃了。”覃关给碗放到茶几上:“解酒。”
“哦,谢谢。”司琮也客客气气回话,却没动作。
覃关不再管他,去浴室洗干净手然后找到他卧室打开衣柜,自己那条白裙子就挂在显眼位置,旁边是他的t恤,黑色,和她裙子颜色相对。
覃关拿出裙子,味道是草木香。
再出去时,茶几上的两只碗原封不动放在那儿,司琮也向后靠着沙发背刷手机,摆明要跟覃关端出来的东西划清界限,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儿。
覃关走过去,把裙子装进纸袋,想了想坐到他旁边:“我前几天在忙开学的事情。”
那合着就他整天无所事事呗?
就她忙,忙得连条消息都不知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