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起大拇指:“劳模。”
杜思勉赞同笑:“还真是。”
“诶,看那儿。”庞兆给他指一地方:“我的菜。”
“天底下的女人都你菜,不怕撑死。”杜思勉不以为然,从旁边冰桶里捞出一块冰含嘴里润嗓子,顺着看过去,一愣,把冰吐出来:“操?”
庞兆扭头看他:“咋?”
他确认两遍杜思勉惊讶的和他看上的是同一人后:“认识?”
“还真认识。”杜思勉心里一阵吼哟,庞兆还在等他展开来讲具体是怎么个认识,他没搭理,开始摸兜:“我手机呢?”
没找到最后去掏庞兆衣服里的,让他解锁。
庞兆问他干什么,解完给他。
杜思勉还是没答,拨号给司琮也,嘟嘟响半天到自动挂断,他继续打,两三通之后那边才接。
“别他妈睡了赶紧下来。”杜思勉不废话:“等你入土有的是时间长眠,速度!有事儿找你。”
打完把手机还给庞兆,递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换个菜吧哥们。”
庞兆懵逼:“几个意思?”
……
等司琮也从楼上趿拉着步子下来,场子已经彻底躁起来。
卫衣帽子兜头套着,两根白色抽绳在身前垂着,下面是条运动短裤,还没彻底清醒,眯愣着眼,进门后哪都没看,路过重重人群,径直上楼。
找到站泳池边的杜思勉,不打一声招呼,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踹进泳池,人群惊呼四散,杜思勉一重物摔进去,溅开大片水花。
哥们儿不白当,司琮也这一脚踹上来杜思勉就知道是他。从水里站起来,摸把脸,转身跳脚开骂:“司琮也你他妈背后搞偷袭!没品!”
司琮也抄兜站泳池边,眼向下睨:“说吧。”
指刚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一副“你最好有惊天动地大事儿”的意思。
他连熬两个通宵,极度缺觉,好不容易忙完闲下来,杜思勉这逼一个接一个电话打,阎王索命都没他着急。
提起这个杜思勉就不气了,不上去,就趴在岸边:“叫声爸爸道个歉我就告诉你。”
司琮也连个表情都懒的给,转身就走。杜思勉急了,嘴里诶诶诶的喊着追上去,挂着一身水搂上他肩膀:“不听悔死你。”
“哦,好吓人。”他无所谓,留意他把自己衣服弄湿,皱眉:“你,滚我远点儿。”
“覃关的事儿。”杜思勉抛出诱饵:“我刚看见她了。”
司琮也脚步不停,跟听见陌生人名字一样。
“?”杜思勉脖子前倾,去看他正脸:“你不好奇?不在意?”
“在意什么?”帽子扒拉下来,司琮也臭着脸,里里外外散发出睡觉被打扰的不爽。
“真不在意了?”那杜思勉就觉得没意思了,随手给他指一方向:“庞兆看上了,我还让他别惦记呢,你要放下了我就跟他说声可以追了。”
客厅靠里各种音乐设备齐全,庞兆把酒吧搬进家里不是说说而已,dj都请了个过来,控场打碟,歌声震耳——
coming back,she hates to be alone
她讨厌孤身一人,于是回来了
but won’t go together,so around we go
却都回不到从前了,我们兜兜转转
司琮也瞟过去一眼,肩骨还是懒散,眉眼压着困倦,揣口袋里的手握成拳,心跳开始失序,混杂着强劲节拍,一下下敲在他耳膜,甚至高过电音,愈加强烈。
条件反射真他妈烦人。
他不想这样,但他根本控制不住。
视线里,覃关好像有所察觉,朝他这儿看。
仿佛穿梭回那年开学前,和现在场景一样,他上她下,隔着一层楼距离对视。
一年多没见,他又变了些,额发后背,鬓角削短,五官全部展露,锋芒更为突出,眼神里情绪却平稳。
握着酒杯的手指一扣,玻璃杯设计出的棱角硌进指腹。
覃关打量司琮也的同时,他同样在打量她。
一头黑长直披在身后,穿件到脚踝的白裙子,脸蛋漂亮气质冷然,在一群颜色各异的人堆里跟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茉莉花似的,谁看谁不喜欢?
司琮也最喜欢。
歌曲进入高.潮阶段——
caught in your circle,circle,circle ah ah
为你,我自投罗网,神魂颠倒
置身喧嚣中,彼此世界好像静默短暂一瞬。
故事在此刻重新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