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予微,听说被送到了外地,算是流放。
覃宏宥和江锦禾处理完事情来医院探望了下司琮也,他当时还在睡,没醒。
想跟覃关聊两句,看她坐在病床边不愿动弹,知道她没心情,就暂时作罢。
覃宏宥是出了这档子事才知道覃关和隔壁司家儿子之间的小秘密,回忆起江锦禾从头至尾的表现,她仿佛一点都不惊讶。
“你是不是早知道幺幺和司家那儿子的事儿?”出了医院,覃宏宥暂时拦下要离开的江锦禾。
“知道。”
覃宏宥皱眉:“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太阳晒,江锦禾向阴凉处站:“跟你说干什么,你又不在乎幺幺。”
“她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你在乎?我从幺幺三岁跟你结婚,一直到她十三跟你离婚,这十年里头你自己数数你跟她说过几句话?抱过她几次?”江锦禾连夜飞回来不停歇的转,再加上担心覃关,情绪处在尖锐状态:“那个人之前就差点儿害了幺幺,你说你会处理好,这就是你处理的结果?”
声音随着质问逐渐加大,门口有人出来,往他们这边投去探询的目光。
江锦禾双臂环起,手包挎在肘弯,深呼口气尽量平静下来:“我理解唐清离开对你打击很大,但幺幺是你们唯一的女儿,你不好好爱她就算了还迁怒冷落她,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插手过你怎么对待幺幺,因为这个结得你们父女俩自己解开,但这种事情发生这两次真的就够了。”
“你要是觉得你现在有另一个女儿无所谓了,就把幺幺给我,我接走。”
“我……”
覃宏宥欲言又止,但江锦禾已经失去等他组织语言的耐心,不带任何留恋转身就走。
覃宏宥站在原地出神半晌,离开时肩膀下垮,背影有些落寞。
司琮也彻底清醒时是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夜色才褪,天空呈现灰蓝色,偶尔几声鸟叫,卖早点的小贩已经开始在路边支摊,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苏醒过来,又是新一天开启。
他肩膀伤在后面,从手术室推出来到被挪到病床,一直都趴着,睁开眼下意识想起来。
“别动。”覃关一直在病床边,他一醒她立马就知道,轻轻按住他后腰:“你要干什么跟我说。”
司琮也迅速扭过脸,动作一大还是车扯到伤口,疼痛骤然加剧,但他没管:“你没事儿吧?”
“没。”
她被他护得极好,怎么可能会有事。
司琮也费劲巴拉的转着眼:“就你自己?”
“叔叔阿姨刚走,回家给你拿换洗东西了。”
“成。”唯一惦记的人就在眼前,其他的司琮也就不是很在意,他看着覃关快垮到嘴角的黑眼圈:“没睡觉?”
“睡了。”
其实没睡,一直熬着守着司琮也,脑子里回放着在出租屋那一幕以及他满背是血的样子,根本不敢闭眼,更不敢看不见他,只是趁容卿在的时候匆匆在病房里洗澡离开了一小会儿。
但又怕他担心,撒了个谎。
司琮也往右侧翻,覃关赶忙站起来去扶,他顺势攥住她手腕拽了下:“上来。”
“干什么?”
“上来睡觉。”
“你好好躺着,我困了自己会睡。”
“你别让我废话了行不行,我虚着呢。”司琮也用伤拿捏她:“非要我现在这样下去抱你?”
覃关真是怕了他了,他想做的事情千方百计都得完成。
脱了鞋上床,小心翼翼躺下,和他保持半人宽的距离。司琮也住的单人病房,空间大,与小型公寓无异。
司琮也重新趴回去,跟她拉近,摸索着勾上她的小拇指,覃关蜷了下指节,去看他。
司琮也已经闭上眼:“别看我,睡觉。”
他且得恢复,伤口深又流那么多血,现在正蔫,容易嗜睡,说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消耗完他的精力。
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声,覃关动了动,只敢把脑袋朝他靠得更近些,缓缓合上眼。
无所放置的心找到着陆点。
……
这段时间覃关一直在医院陪司琮也,把司琮也照顾的可以称得上是无微不至,说他是祖宗都不为过,说什么都不反驳,要什么给什么,就是他故意犯贱逗她,她都不像之前那样反击,大部分时间都随他。
司琮也一边享受她的亲近,一边又时不时盯着她出神。
司承尧和容卿偶尔过来,但还是把更多时间都留给他们两个,俩人都没怪过覃关一个字,反而叮嘱她别太累注意休息,覃关每次听都笑着应好。
覃宏宥和江锦禾后来又分着过来看了几次司琮也,每人每回来都拿一堆营养品,司琮也叔叔阿姨的喊着,比见着亲爹妈都热情。
对于覃关和司琮也,谁都没有多说过什么,仿佛默认同意。
这天下午,司琮也问覃关想不想吃冰,覃关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正巧医院对面有家两人都喜欢吃的冰的分店,司琮也本来想叫跑腿,覃关怕买不好,就亲自去。
回来时,病房门虚掩着,覃关以为是护士来换过药,没多想,正要推开进去,就听见容卿恨铁不成钢的骂声。
“你别给我犯病司琮也!过年那阵儿你要去威市我让你去了,隔三差五回国我当不知道,你现在把自己弄成这样我没怪过你和覃关一句,但你别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对你的忍耐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