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橙的脸一下烧了起来,她下意识抽手, 手指的疼感便紧跟着加重了一些。
与心疼相比, 手指的疼痛,可能如蚂蚁撕咬。她看向他的眼睛,心底的裂缝突然越来越大, 她惶恐不安着,想要他的拥抱亲吻来弥补她。
季夏橙克制地咬了咬唇问:“你不想跟我说话是吗?咬我两下你能消气吗?”
盛景的轻咬仅仅顿了一下, 然后沿着她的手背吻到了手心。
他吻的很温柔, 像羽毛划过掌心。
季夏橙怕痒的很, 闪躲战粟。
“盛景……我,我就是觉得好无力, 就像原来在天上飘,忽然失重往下掉。盛景,你抱抱我吧,你要是不抱,我可能要摔死了。”
季夏橙顺势往他怀里拱了拱,她想去亲吻他的嘴唇,却因为两个人的手交缠在一起挡在中间,没能靠得很近。
季夏橙不知道该怎么哄他了,她有些气馁,可盛景又在吻她的掌心,让人摸不透他到底在不在生气。
季夏橙只能继续撒娇:“盛景,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真的不想跟你结婚。盛景,对不起,我……”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自己的心情。
盛景的头终于抵近了一些,深吸了一口她的香味。
“别说对不起……”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七天的科仪确实很费嗓子,刚刚他只说了“先睡觉”三个字,就是不想让她听得真切。
季夏橙的眼睛一酸,眼泪直接滚了出来。
她听出来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像吟唱一样说着大段大段说文的时候,她每一个字都有认真在听。
“哭什么?”盛景吻住了她的眼睛,吻的她终于不再落泪,又吻上了她的唇。
不同于眼泪的苦咸,她的唇很是甘甜。
盛景原本只想亲一下,可亲了又亲,想和她一直亲在一起,想做橱窗里的接吻玩偶,即使分开片刻,也会迫不及待嘴唇相连。
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季夏橙太难过了,空空荡荡的心底,急需有个人住进去。没了奶奶的爱,她想从盛景这里得到双份的。
她挤在他的怀里还不够,想要在他的心脏上方找一条缝隙,挤进盛景的心底,被他捧在手心,放进心底。
厚厚的棉被,还有紧紧的拥抱,很快便让季夏橙无法呼吸。
她从棉被还有盛景的怀里挣扎出来了一点,再晚一步的话,她可能会成为拥抱窒息而亡的世界第一人。
季夏橙不知道盛景的心还疼不疼,她喘了口气,问他:“盛景,你爱我吗?盛景,我好爱你。盛景你不知道,如果我不爱你的话,我可能活不下去。”
她原来总觉得盛景这个人很奇怪,他的情话总是跟生生死死连在一起。
现在,她想跟他生死不休。
盛景有一瞬间的惊讶,随之涌来的是巨大惊喜。
他从来没有期望过她能爱他。
他想要的只是喜欢,她能喜欢他,多喜欢一点,再多喜欢一点……
人类,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贪念。
盛景的吻如风暴一样落在了她的唇上。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他的唇紧贴着她的,想要吸吮走她的灵魂。
也许盛景真的会什么控魂的法术,季夏橙只觉头晕晕的,灵魂好像真的出了窍。
她想起小时候去看灯影戏,后台的师傅操纵着纸板做的人物剪影,双手可以举到头顶,腿可以抬得像手那样高,还可以将影人左右翻转180度。
灯影戏的内容,她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有幸去后台体验,她握着两根手签,怎么做都操纵不好。
时光流转,做不了操纵影人的人,就只能被人操纵。
而影戏一旦开始,便不会中途结束。
季夏橙不想让盛景破戒,狠狠咬了他的舌尖,试图让他静心:“这样不对!”
舌尖上的疼痛,让盛景痛呼了一声,他的呼声沙哑又低沉,还能蛊惑人心。
季夏橙没听过盛景唱歌,可他做科仪说文的时候,比唱歌还要好听。
现在,她觉得自己咬重了,心虚地道歉,“盛景,对不起。”
盛景没有说话,用更加狂热的吻回应了她的歉意。
季夏橙感觉到了他嘴里的血腥和冷冽的薄荷糖香甜。
她的内疚还来不及放大,他报复似的也咬上了她的舌尖。
季夏橙被他紧紧地堵住了嘴唇,她只能含糊不清地痛呼:“痛!”
舌尖被尖硬的牙齿研磨,她唯恐他更加用力,紧张到手指抽筋。
盛景微微离了她的唇掰,又咬上了她的耳垂,不停地用沙哑的嗓音告白:“宝宝,我爱你。你爱不爱我,我都很爱很爱你……”
盛景成功找到了她心底的缝隙,用双倍乃至十倍的爱,填补进去。
季夏橙在他不断的告白里,痛哭流泪,但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时间不长不短地过去,她觉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