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了帐篷顶上的大灯,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季夏橙太紧张了,不由攥紧了手心。
盛景躺在了她的身旁,呼吸平稳。
她翻了个身,背对他,绷紧了身体。
山风吹得帐篷呼呼作响。
周遭一点都不安静,像她喧闹不平静的内心。
季夏橙总觉得盛景今天乖的有点过分。
那种感觉很奇怪,倒不是期盼他做点什么,而是觉得他会做,然后她等啊等,等到他动了一下,她犹如惊弓之鸟,脚趾都紧张到抽筋。
“呀!”
季夏橙疼得要死,不由呼出了声音。
盛景问:“你怎么了?”
季夏橙痛苦的要命:“抽,抽筋了……”
一开始只是脚趾,现在痛苦蔓延,整个小腿都在抽。
盛景坐了起来,手探进了睡袋,拽着她的腿,拉进了怀里。
他这人是有点神奇的,按了没几下,季夏橙的腿就不疼了。
她还来不及缩回来,他就开始不正经,手指在她腿弯处打圈。
季夏橙臊得不行,猛地收回了脚,“好了,睡觉!”
盛景没说什么,又躺下了。
这回手就搁在了睡袋里,他手长脚长人也宽,实在是太占地方。
季夏橙侧躺着就占了那么一点点地,越想越委屈,干脆又平躺了回来,跟他手挨着手,肩挨着肩,埋怨地道:“你往那边去去,挤!”
盛景才不让她,身体不让,嘴也不让:“我再往那边,就到帐篷外头了!”
季夏橙不信,还翻坐起来看,盛景那边是没地方了,当然离帐篷外头还远得很。
她折腾了一次,也没给自己折腾来多少空间,只能又收着肩膀躺回去,叹气。
睡不着,连翻来覆去都不行,干躺着特别傻,还得提心吊胆防着旁边的人转兽。
盛景能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觉得她这是门缝里看人,真是看扁了他,把他当成了急|色|批!
他就算是再急,还能在这荒郊野外里怎么她吗?
他承认男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上头就更不是个东西。
可她越是看扁了他,他就得越是管住了自己。
盛景的大手勾住了她的手。
季夏橙吓得都忘了呼吸,动手推了他好几次,她越推,他就越捏越紧,蛮横地将她的手压在原地。
季夏橙直接屏住了呼吸,不敢推也不敢动了。
盛景就是吓唬她,连累的自己心痒难耐。
他见她不再推拒,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又往她身边蹭了蹭,闻着她的香味,在她耳边低沉道:“快睡,不然吃了你!”
这话还真管用!
季夏橙很快就吓睡着了。
梦里她抱了个火炉,太热太热了。
等到她第二天睡醒,发现她整个人都贴在盛景的怀里,一条腿还塞在他两腿中间,姿势暧昧到不行。
大腿的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没人会那么奇怪,睡觉的时候还带根棍子吧!
她朝睡袋里看了看,什么都没看清。
但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如被施了法术定在原地。
季夏橙倒打一耙,小声嘀咕:“你走开!”
一夜没睡的盛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睡着的时候,真是有不管别人死活的任性,估计将他当作了大号抱枕,横着睡,竖着睡,要么一脚踹开他,要么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他没有解释,只是微眯了眼睛,实在无处宣泄怨气,翻身起来,没穿鞋就往帐篷外走去。
总跟她呆在一起,别指望这股怨气能下去。
山风一吹才能清醒。
季夏橙摔了摔枕头,心想,就他有起床气吗?她也有!
睡得腰酸背痛,跟刚跑完一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