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花瓣的兔子,从亚瑟的指缝溜走,他徒劳地想抓住,却也只是徒劳。
亚瑟猛然惊醒,他立刻弹坐起来,安妮正凑他面前偷听他在碎碎念什么,一时没有防备,被他的头撞到鼻子,她一下就被撞翻过去。
“嗷!”安妮捂住鼻子,她气得给亚瑟一拳,“好痛!
亚瑟还处在噩梦的余波中,他浑身僵硬发冷,心脏如同被攥住拉扯,难受至极。
”你以后别喝酒了!气死我了,你昨天晚上答应我什么!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叫都叫不醒……啊啊啊你干嘛!”
亚瑟猛地扑上来,他将安妮一整个抱在怀里,急切地吻住她,他按住安妮的背部,要她贴近自己。
安妮本想再谴责一下亚瑟因为睡懒觉耽误他们的看雪计划,手指就触碰到亚瑟脸上的湿润。
亚瑟贪婪地吻了许久,他才将头埋在安妮的颈窝,沉缓地呼吸。
亚瑟快要窒息了,迫切地需要嗅着兔子的淡淡的体香。
兔子还在他的怀里,一切都只是噩梦罢了。
安妮揉揉亚瑟的头发,“做噩梦啦?”
亚瑟嗯了一声。
“我梦见你要离开我。”亚瑟闷闷地说。
“怎么可能!肯定是你做坏事了,我才会离开你!”安妮辩解道,说完她揪着亚瑟的耳朵,“说说看,你干什么坏事了?我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你, 你说出来我们讨论一下。”
“……”
亚瑟不吭声,他恢复正经,浅浅咳了咳。
“不是约定好看雪吗,我们快收拾吧。”亚瑟装作没看见兔子狐疑的表情。
安妮翻出她的珍藏版宝贝发卡,摊在手心,她连个音都没出,亚瑟就果断选择了白色那个。
行吧,那就白色的,刚好雪花发卡很适合下雪天。
亚瑟帮安妮编辫子,安妮觉得他多少是和她的头发有点仇,头发都快被他薅秃了!
安妮撇开亚瑟,自力更生。
亚瑟在她后面老实不到三秒,就凑过来搂着安妮的腰。
安妮又气又好笑。
“你的大脑袋搁我肩膀上,我怎么编辫子?”安妮抬抬肩膀,试图甩掉亚瑟。
亚瑟收紧环在安妮腰上的手臂,“不编了,你披着头发更好看。”
安妮想了想,“好吧。”
亚瑟照例将兔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给兔子戴上有绒边的厚帽子,牵着兔子的手,并肩去庭院看雪。
庭院铺着厚厚一层雪,侍女们提早收到命令,这一片还是没有任何人破坏过的好地方。
安妮发出“哇”的惊叹,她想松开亚瑟的手,自己去玩会儿。
亚瑟察觉到兔子疑似想松手,他像个要被抢走玩具的孩子,下意识更用力地握住安妮的手。
“……”
安妮试着把手抽回来,亚瑟不为所动。
“亚瑟,我要搓雪球了。”安妮木着脸。
“嗯,你搓。”亚瑟抬抬下巴。
“你松手啊!我一只手怎么搓!”
亚瑟还是不松手。
“……”
安妮咬牙,她弯腰胡乱抓一团雪扔亚瑟脸上,然后顺势抽手跑掉。
漫天雪花里,回响着兔子欢快的笑声。
然而,这笑声并没有维持多久,兔子就因为穿得过多,左脚绊右脚,‘啪’地摔在雪地里。
她扑棱两下,除了在雪地里留下一个凌乱的痕迹,并没有丝毫可以自己爬起来的趋向。
亚瑟围着她转了一圈,笑得比她还猖狂。
安妮气急了,“笑笑笑!你不给我穿这么多厚衣服,我至于躺在这里吗!别笑了……别笑了!不准笑!你还笑!快扶我起来!”
亚瑟一边笑,一边从雪地里抱起兔子,兔子不耐烦被他抱着,闹着要自己走,他将兔子放在平坦的雪面,正了正兔子的帽子,拍拍兔子身上的雪。
最后捧着兔子的脸,狠狠地亲了亲。
安妮想要一个雪人,亚瑟殷勤为她代工,她只需要在一边适时指点一二即可。
然后她眼看着亚瑟手下的雪人,越堆越高,越堆越像……一只兔子?
而且是一只臃肿的兔子!
“亚瑟,你堆的是啥啊?”